小厮一见春光乍泄的贾赦,清秀的脸上不由露出一片红晕,悄声道:“老爷早已吩咐下了呢。”
“老爷?”贾赦迷茫的看着小厮含羞的解释道:“就是侯老爷呀,您跟他不是……不是……”
饶是有些淡定抱着被子等待伺候的贾赦想起昨日自己略大的叫声,也老脸一红,故作淡定的挥挥手,“行了行了,你先下去。”
小厮闻言而后,却不料又听见上方传来一声怒吼:“特么他人呢?跑了?”
刚收到贾赦醒来,急急忙忙停了练剑赶过来的侯孝康恰好听见这话,又见贾赦掀开被子,一脸像是“被嫖了却发觉没给钱”后的震怒模样,不由面色狠狠一抽。
大跨步上前,侯孝康麻利的帮人披上落下的被子,遮挡住外泄的春光,含情脉脉道:“睡够了吗?你今早才入睡,现在还早,多休息休息。”
“我咋从你话来听出一分小骄傲啊?”贾赦拍拍侯孝康胸膛,想起自己之前思考的问题,不由泛酸道。
虽然不该矫情,但是一想到对方技术好,不是跟他交流的缘故,就感觉好憋屈。
听到这里,侯孝康不由的抿唇一笑,若春风拂过,带着无限暖意,“恩侯,我很开心你会吃醋。其实,我一直在怕……”
牵着贾赦的手放在自己的心窝,侯孝康眸子里也带着笑意:“你不仅有正妻,美貌如花的妾室,而且……”带着一丝别扭,侯孝康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伸手拂过贾赦脖颈上的一抹殷虹,开始气势汹汹的逼问旧账,“我吃醋。昔年你跟我割袍断义,现在你居然会为了不知从哪里貌出来的野小子,大闹贾家。”
贾赦:“…………”
怔了又怔,贾赦嘴巴里不由呢喃着“野小子?”一词,而后呆呆的望着镇定的侯孝康,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从对方那双眸子里看到了一丝慌张与提防。
瞬间想笑又笑不出来。
“康康,我跟老大真是清清白白的。”贾赦胆战心惊的发誓。他胆子还没肥到染指大帝的程度。
那种威武霸气的人,想想就后怕。
顿了顿,贾赦思索了一番,抱着侯孝康,悄声道:“你知道我藏不住小秘密的。我之前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告诉你了,但是老大……”
他先前毫无顾忌的告诉贾琏嬴政的身份,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儿子不成器,准备让人紧紧抱着始皇的大腿,自然要捅破这一层身份,让人害怕敬畏。
当然,当时始皇也在现场,并未反对。
可是,嬴政的身份让他告诉其他人,他需要打个报告。
金手指要尊重的。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说,能让我写信问问吗?”
侯孝康想了想,抱紧贾赦,坦然道:“只要你信他,我对他身世来历没那么好奇,只不过你要写信表明我们两在一起。”
“嗯?”
“我是你丈夫,这点外人不知道就算了,但是我们侯贾两家的家人必须清楚。”
闻言,看着露着一丝孩子气的侯孝康,贾赦沉默了一会,而后笑了笑,“我立马写信,你这下可安心了吧?”
“不。”侯孝康摇摇头,“先洗澡喝个粥,然后再写。”
“嗯。”
话音刚落,贾赦看着抱着他去洗漱的侯孝康,只觉得自己明白了为何春宵一刻值千金了。
他喜欢侯孝康到能散尽家产就把人圈1养在家里的程度!
给他吃鲍鱼海鲜,而后自己喝野菜汤。
愿意为他家徒四壁,还要去打工来养活他。
作为一个好逸恶劳的纨绔,贾赦被自己深深的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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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写完信,贾赦还雷厉风行的准备遣散自己庞大的后院女子来讨人欢心,但是还未等他实行,便听外边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而后有两人联袂而来。
阿大冷眼扫了扫贾赦,直白无忌:“你肾1亏,需戒1房1事。”
贾赦头疼,扶额:“你们还真的来啊?”
他皇帝干爹对他真的也太好了吧?
钟慕奎无视贾赦的不合作,冷声道:“皇上一言九鼎,岂有儿戏之时?更何况--”
故意拉长了声音,钟慕奎定定的望了一眼侯孝康,话语中透着一丝调侃:“侯爷忠君之事,送军权之后,连军国大事也不再关心了?”
听了这话,侯孝康心里忽的一跳。他虽名义上还掌控北疆大军,但实际上已经慢慢的奉上军权。
若不是有贾赦金銮殿上这么一闹,他其实……或许已经开始过上巡游天下,悠哉悠哉的闲云野鹤的退休生活。
“……钟先生的意思是?”
“就是有什么废话快说,别话里有话!”贾赦也随身符合,恶声恶气道,顺带上下斜睨了一眼目光中透着鄙夷之色的钟慕奎。
见状,钟慕奎也没收敛自己的表情。反正他一踏进贾府,眼眸就挥之不去那“大逆不道”的一幕幕。
作为一个自幼读圣贤书的人,也许他真得被忠1君洗脑了。
“皇上也知晓你厌恶我,我不喜欢你,但是他依旧吩咐我在你身旁,只不过是因为他眼下找不出更好的人选来帮你出谋划策。”钟慕奎道:“你就算甘于平庸,安心当个富贵闲人,但是你那个儿子可不可能!”
“他……”
“恩侯,听他说完。”侯孝康揉揉贾赦的发丝,安抚道。
“今日早朝八百里来报,镇北大将请求出击鞑子,且立下军令状,传说他极力推荐一个年轻人。”钟慕奎目光直视着贾赦,“当今力排众议,答应了,派二皇子为监军。”
侯孝康闻言眉头一蹙。没想到他一朝偷懒,朝政日新月异,变化令人错愕。
皇子们真渐渐走上□□舞台了。
贾赦恍恍惚惚,犹豫不决,带着商议的口吻,道:“老大既然有把握,我该相信他才对。但是……看你这么笑得猥1琐,总觉得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