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奕想说他不是杨勇,他只是轮回生命里的一个过客,无论杨勇是不是他的前世,但是这是两段不同的人生,他们也是如此不相同的个体,可是他的嘴被元氏的手捂住了。
她的目光充满着温暖,也充满着了然。
元慧是个聪慧的女人,从司马奕让宫人退出去她就知道他想要说一些事情给她听,但是有些事情或许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她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借尸还魂单位事,但是细心敏感的元氏还是发现了殿下的转变,和从前截然不同的人,她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但是她喜欢这样的殿下,她希望殿下一直是这样的,所以其他也就不重要了。
“殿下,这些日子以来是妾身最开心的时光,谢谢殿下待妾身如此好,从前的殿下于妾身而言是殿下多过于夫君,而如今的殿下才是妾身的夫君,是妾身这辈子最爱的人,能够为夫君延续血脉,是妾身最幸福的事,所以有些事就让它成为秘密好不好…?”
元氏虚弱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的情绪。
“……好”
司马奕的声音里带着哽咽,这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但是他却利用了她。
听到司马奕的承诺,元氏放心的笑了,她疲倦的闭上眼睛,仿佛陷入了一场美好的梦境,嘴角都是笑意。
司马奕就这么抱着她静静地坐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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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让开,我要见父皇,赶紧让开!”
杨广打听到今日杨坚会来此地,早早地就等在这里,为的就是相见杨坚陈情,让他看在父子情意上恢复他的王爵,只可惜还未接近,便被侍卫拦了下来。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拦着我不让我见父皇,等我……”
杨广气得发抖,指着这群侍卫骂道,但是他还是保留下了几分理智。
侍卫哪能不知道这位是谁,不过太子殿下已经下令了,任何人都不能接近陛下,比起这位早就被废为庶人的王爷,他们这些混口饭吃的,当然要听太子殿下的吩咐,至于杨广的威胁……什么叫做虎落平阳,这就是了,等到太子殿下登基,他们可不认为这位还有翻盘的机会,说不定还不如他们呢,所以杨广的威胁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杨广气得双眼通红,这些狗东西!!!!
“出什么事了?!”
杨坚见远处好似很热闹的样子,问起身边的司马奕。
“想来是一些闲杂人等,为了您的安全起见,父皇还是早些离开为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儿臣来处理吧”
“……这样也好”
杨坚想了一下答应下来,司马奕也笑了,望着那处露出似笑非笑的目光,他怎么会再给敌人机会呢……
☆、第69章 汉太子刘疆
东汉建武二年,其母郭圣通被立为皇后,刘疆为皇太子。建武十七年郭皇后被废,刘疆心中不安,请求光武帝改封他为藩王。光武帝最初不忍心这样做,终于在建武十九年六月封刘疆为东海王,建武二十八年就国。因为刘疆不是因过错而被废,去就有礼,所以光武帝特别加大封地,“兼食鲁郡,合二十九县”。刘疆于汉明帝永平元年(58年)五月病逝,终年三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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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盛夏,郁郁葱葱的树木遮天蔽日,文殊阁掩映在重重的林荫里,假山怪石,小桥流水,阁楼里放置着冰盆,四面的帘子也被束起,暑气消散在习习的清风里。
“殿下,今日老臣要讲的是《大学》》”
魏老先生给司马奕磕完头,然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自顾自的摇起了脑袋,自我沉醉的很。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司马奕翻开桌几上的书籍,百无聊赖的随手翻了几页,手指在桌子上韵律的敲打着,听着老先生背诵着古文,打了几个哈欠,表情困倦。
魏老先生微眯着眼,余光落在半睡半醒的司马奕身上,就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收回了目光,自顾自的背着大学,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司马奕单手撑着脸,仪态全不似宫里的规矩,这副市井的模样偏偏自有一番风流气度,他似睡非醒,目光落在发鬓些白的魏夫子身上,嘴角勾勒起淡淡的微笑。
这位魏夫子身份可不一般,当代的大学士,学识渊博,克己复礼,门下弟子众多,所以才被刘秀任命为太子太傅,负责教导他的学问。可惜的是这位老夫子什么都好,却是前朝的旧臣,无奈之下才选择归顺,刘秀有意收拢前朝老臣的忠心才给了这个虚职,根本不得刘秀的重用。而这样的老臣送过来,在前朝那些狡诈的朝臣眼里就是一个重要的信号。
不知是他有意,抑或是刘秀的授意,这几年这位魏夫子可是一直在教授儒家典籍,春秋什么的可是一无涉猎,看这样子似要将他教成迂腐的书生性情,司马奕做过太子这些年,可从来不知道一国储君是这样培养出来的。他也快到成婚的年纪了,但是刘秀一直都不曾让他接触过政事,这其中的缘由就不得不引起司马奕的戒备了。
整个阁楼里除了魏夫子的念书声就只剩下窗外时断时续的蝉鸣声了,除了伺候的宫人以外,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司马奕和魏夫子,可不就有些冷清。司马奕曾向刘秀要过侍读,只可惜被他以专心学业为名挡了回来,要知道这侍读可并不淡淡只是侍读,也是培养未来的心腹臣子的机会,刘秀这一手,也是司马昭之心了。
只可惜这种种的手段在司马奕身上起不了什么作用,等到差不多时候了,司马奕站起身和魏夫子行了礼之后就离开了文殊阁,每一天都是如此。
魏夫子放下书本,桌上的清茶已经凉透了,他饮了数口,缓解了一身的燥热,每天的例行公事就到此为止了,刘秀曾对他有过暗示,他也只能照章办事,只是过了这么久,他还有些看不明白这个还只能算个孩子的少年,不过皇家的子嗣总是有些不简单的。
司马奕走在回去东宫的路上,恰好途径了御花园,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吸引了司马奕的注意。他放轻了脚步走上去,看到的一幕让他的眼神闪了闪。
“父皇,快帮我把风筝放上去”
“好,父皇来帮你,调皮的丫头”
御花园里,长相精致的女童正拉着一身明黄服饰的中年男人撒着娇,威严的男子抱起了他的小女儿,目光里满满地都是宠溺,不远处站着一身宫装容颜美丽的女子,看着这一幕目光里充满着温暖的笑意,这种只在民间才能看到地温馨场景发生在冰冷的皇宫里,无疑是一种讽刺,司马奕想等到今天这件事传到皇后宫里的时候,估计又有不少人要受到牵连。
司马奕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小太监们也放轻脚步跟在他后面,另一边的温馨的一家人一无所觉。
薄雾浓云,暖玉生香,龙凤铸就的墙面上,双龙吐珠的龙口喷出潺潺的流水流入到白玉砌成的池子里,升起淡淡的薄雾,桌角的铜炉里升起袅袅的轻烟,暗香隐约浮动,玉屏风上刻着八仙过海的图案,恍如置身人间仙境一般。
司马奕靠坐在台阶上,水面刚好没过他的胸口,台阶上的玉石冰冰凉凉的,此时正好是夏季,温凉的触感让他舒服的叹了一口气。美貌的侍女跪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他捏着肩膀,只是时不时的给他露个香肩,抛个眉眼,即便是做着勾引的事也带着几分青涩,司马奕也只当是件趣事来看。
郭圣通闯进来的时候,司马奕正好穿上了衣服,刚刚沐浴过后的他异常的水嫩,唇红齿白,仿佛观音坐下的金童,看着这样乖巧的儿子,郭圣通的脸色稍稍柔和了一些,可是看到站在司马奕身后恭恭敬敬的小宫女,郭圣通转好的脸色又拉了下来。
“出去,都给本宫出去!”
郭圣通一顿训斥,宫女太监们都慌张地跑了出去,生怕下一刻就丢了性命。司马奕很是淡定的坐下,这样的事发生的不止一次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郭圣通如此生气,任那个母亲看到一群莺莺燕燕围在自己儿子身边,想要引着他学坏都会不高兴,更何况她的儿子还是太子,未来的皇帝,怎么能栽在女色身上,真是其心可诛!
郭圣通咬牙切齿的想到。
这已经不是第一批了,自从司马奕到了一定的年纪,送到东宫来的侍女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甚至有些都不必进宫的秀女差,体态不一,性情各有不同,才艺更是不缺,可见是用了一番功夫。把这些女子送进到正好青春萌动的太子身边,时不时的来一次勾引,这其中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想诱惑着他沉迷女色。郭圣通之前已经送走了一批,下一批又源源不断的送进来,能避开掌管宫务的皇后做到这一点的,除了皇帝还能有谁,司马奕也只能笑笑,生活就是这样,该消受的还是要好好享受,只是可惜白白浪费了刘秀的一番心意,可见这人心偏到了极点,至少他不曾从阴丽华的儿子刘阳身边看到过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定然又是那个贱人在背后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