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外面又传来一阵嘈杂声。
小兰和孩子们正好碰到了同样来看望病人的黑子哲也和火神大我,于是两拨人汇成了一拨,浩浩荡荡地进了病房。
灰崎整个人都有点懵,指着病房里多出来的人,悄声问深水利夏,“这是怎么回事?”
“为了防止你表面答应暗中跑掉,我就把美丽善良的‘空手道冠军’毛利兰小姐,和你昔日的小伙伴一起请了来,另外还有几个观察力异于常人的小朋友,包管你养伤期间每天都能过得热热闹闹。”深水利夏言简意赅地说。
……
安抚完灰崎,深水利夏也重新回到了剧组。
事实上,珠宝盛宴和“天使之吻”的盗窃案仅过去了两天,当地媒体还懵然不知,报导的几乎都是怪盗基德的新闻,剧组中的大部分人都拿着新闻谈论得津津有味,话题不外乎是对怪盗基德的性别、年龄、爱好、身家之类的猜测,以及对政府与警察的无能进行抨击。要知道好莱坞的电影里大部分的警察都被塑造成事后才姗姗来迟的形象,这些电影工作者们对警察的敬畏度相当的有限。
“嗨,甜心。”
而贝尔摩德,也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剧组,挽着身边的制片人库克,姿态优雅笑容甜蜜,“亲爱的,接下里的镜头里我有一些想法,想跟这孩子沟通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先去那边喝杯咖啡呢?”
库克对她可谓言听计从,自然不敢说不好,隐晦地瞪了深水利夏一眼,示意你小子给我注意点,别占用克丽丝太多时间,然后一个人去了自己的临时办公室。
深水利夏对她的演技佩服不已,“两天前还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一见面就叫得如此亲密,看来我得好好跟你学演戏了。”
“就算你天赋异禀也不得不承认,在舞台上,经验同样很重要。”贝尔摩德将自己的头发勾到耳后,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无意间的举动充满了妩媚与诱惑。
“可你也应该清楚,不管你如何搔首弄姿,我都不可能对你放下戒心。”深水利夏坦白道。
贝尔摩德一点都不觉得难堪,唇边的笑容仍然完美,“我做这些当然不是为了给你看。你不知道,库克可是个醋坛子呢……”
顺着她的方向往上看,深水利夏果然看到了默默观察着他们的库克。
“何况,我对琴酒睡过的人毫无兴趣。”贝尔摩德又道。
“……”有完没完了,怎么一个二个都跟拿了剧透似的,难道琴酒那天晚上还自带摄像机了吗?!
“呵呵,眼球充血,眼圈加深,嗓音沙哑,走路姿势有微妙的不对劲……显而易见,你纵欲过度了,甜心。”贝尔摩德在谈笑间说出了她的推理。
深水利夏皱了皱眉,“有这么明显吗?”
“今天倒没有昨天那么明显,不过我还有直接依据。”贝尔摩德将手指贴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缓缓靠近深水利夏,几乎是贴着他的耳畔说,“你以为酒店房间里换下的床单都去了哪里?”
“你派人跟踪我……不对,跟踪了琴酒?”深水利夏轻声问。
“哦,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不用说出来。”贝尔摩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款款离开了。
深水利夏抬起头,正好对上库克略带复杂的视线。
第83章
贝尔摩德的话里肯定有什么没明确说出来的东西,她向来喜欢把话说一半,或者留着不说,等听者自己去猜。猜不出来也没关系,反正不影响什么,当然猜出来的话就等同于得到了彩蛋,能够获得一些额外的情报。
就比如她之前和深水利夏共赴烛光晚餐时说的那番话,表面上是在深水利夏的面前抹黑琴酒,有拆散有情人的嫌疑。实际上从珠宝盛宴那晚琴酒的表现来看,这女人也许只是想给深水利夏打个预防针,暗示琴酒身上的不对劲。
当然,如何解读那番话,全看个人的意思,贝尔摩德自己是不会把真实的意图说出来的。
这个女人始终保持神秘主义的作风,不单是深水利夏,就连他们组织里的人都不知道贝尔摩德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女人心,海底针。贝尔摩德简直太适合为这句话代言了。
那么,贝尔摩德专门在他面前提起库克,甚至指出这个男人是个“醋坛子”,又跟深水利夏有什么关系?
排除她只是单纯炫耀一下自己追求者的可能性,深水利夏只能猜想,或许贝尔摩德想利用库克对她的在意而做些什么事?但库克显然是个有理智的成年人,他不可能会因为嫉妒贝尔摩德跟深水利夏说了几句话,就因此产生杀人灭口的冲动吧?
贝尔摩德的影迷和追求者遍布全球,他一个制片人,能杀得过来?
想想就觉得心累,每次和那些黑衣组织的人打交道都要消耗大量的脑细胞,说不定将来还会脱发……深水利夏只要想到自己中年秃顶的样子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那画面太可怕了,堪比惊悚片。
所以想不明白的问题,深水利夏就先不去想,反正总有一天他也会知道的。
《千重杀机》和《月光镇》那种以谈恋爱为主、以玄幻为辅的剧情不同,这部剧是动作片,有大量的械斗、飙车、爆炸的场面,反正怎么震撼怎么来。往往一天的戏拍下来,演员们的精神和身体都到了极限,就算是像深水利夏这样有逆天神器补充体能的人都会感到疲惫。
这一天的戏是重中之重,集飙车、爆炸、海上打斗、跳海于一体,等工作人员把深水利夏和贝尔摩德从海水里捞上来时,两人都累得连话都说不动了。
“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镇上的旅馆住一晚,明天再回去继续拍摄。”导演杰瑞发了话,在场的工作人员快速行动,把两个主演打包送去了旅馆。
深水利夏是一到旅馆就睡着了,睡着前勉强给房间加了一层阵法,以防有人进来打扰或者心怀不轨,做完这些立马倒在床上,沉重的眼皮一阖,就与外界断开了联系。
他是被旅馆清洁工的尖叫声吵醒的。
这个小镇并不繁华,根本没有酒店这种东西,当地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风景,镇上的人70%是靠捕鱼业为生,当地政府曾经考虑过发展旅游业,可惜规划没做好,发展不起来。
所以,小镇上寥寥两三间旅馆,建筑材料也很一般,隔音效果并不好,一旦有人大声说话,很可能整个走廊两侧房间的住客都能听见,更别说是尖叫声了。
深水利夏揉了把脸,快速套了件衣服就打开方面,“发生什么事了?”他注意到,那名清洁工已经腿软的瘫在了地上,脸上表情无比惊恐,指着某个房间的手还在颤抖。
听见声音的绝不仅是深水利夏,当他走到那个房间前,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正是导演杰瑞和他的助理。
“你进来看一下吧,利夏。”杰瑞的语气有几分哀戚,脸上的表情也过于沉重。
深水利夏走过去一看,就见白色的床单有一大片染成了暗红色,干涸的血液散发着腥臭味。血泊里倒着一个男人,他的身上被捅了几刀,凶器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之所以深水利夏知道凶器是什么,是因为这把刀正被贝尔摩德握在手里,而她本人,则倒在床的另一侧,生死不知。
“她昏迷了,并没有死。”杰瑞的助理正一手捏着贝尔摩德的手腕测脉搏,另一手探向她的颈侧,虽然手法有些生疏,但也能看出来他知道该如何去判断一个人是生是死。
杰瑞深深地蹙着眉,对助理道,“看看有没有办法让温亚德小姐醒过来。”
助理尝试着叫了两声,又推了推贝尔摩德,果然不到五分钟,贝尔摩德就醒了过来,看到残忍血腥的杀人现场时也露出了和清洁工一般无二的惊恐表情,尤其是当她发现水果刀就握在自己手上时,更是一下子抛得远远的,像是在丢炸弹。
“不……不是我……”贝尔摩德演技高超,她浑身瑟瑟发抖地缩在助理的身后,拼命地摇头,任何人看见她这副备受惊吓的模样,都很难把她和杀人凶手联系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