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利夏也笑道,“那我也跟着沾光了。”
四人把谈话的场所转移到库克的办公室,又经历了一段愉快的谈话后,导演杰瑞给深水利夏来了两场不算太认真的试镜。
之所以说不认真,是因为场地就随便选在了库克的办公室,没有摄像机,没有搭戏的演员,没有戏服和化妆,评委也只有导演、制片人和女主角。
不过整部电影的核心就是这三个人,所以只要他们拍板了,哪怕试镜不够严肃都没关系,反正他们爱怎么来就怎么来。
只要演员对胃口就行。
《千重杀机》的故事并不复杂,讲述的是一个亚裔的有钱人家的少爷迷恋上伪装成名门淑女的特工,在有钱少爷追逐女特工的时候,两人无意间卷入了一场惊天阴谋之中,就此展开一段冒险的旅程。
这部剧对那个亚裔少年的要求不高,只有一点,要演出有钱人家小少爷的气质,而这个小少爷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花花公子,实际上他有些认真严谨,与外表形成了反差萌。
杰瑞之前已经试镜过好几个亚裔演员,他们多是在当地生活了一段时间的演员,混好莱坞这碗饭的,演技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他们在某种程度上被环境同化了,演有钱小少爷的时候总会带上一些花花公子的轻浮感。
骨子里高傲并不等于要抬高下巴看人,而且杰瑞想要的是具有“异域风情”的有钱人:优雅,骄傲,却有一些涉世未深。
而这些演员们的办不到的事,深水利夏却能办到。
因为他正好认识一个按照传统路子培养出来的世家继承人,赤司征十郎。
经过两场面试之后,导演和制片人对深水利夏更加满意了,至于女主角贝尔摩德,从她表现的情绪上看,对深水利夏也是欣赏的。
于是一个下午过去,深水利夏就拿到了合同。
事先估算的和对手飚戏的情景并没有发生,这份合同来得比想象中的要容易许多,当然,深水利夏的表演还有不少瑕疵,三位都给了他不少中肯的意见,也让深水利夏收获颇丰。
谈好合同之后,深水利夏也该离开了。走的时候,他听见库克问贝尔摩德,“温亚德小姐,今晚你有时间吗,我能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贝尔摩德语带遗憾,“真不好意思,库克先生,我已经和别人约好了。”说完又小声解释,“是工作上的事情,你可别想歪了,亲爱的。”
……
“我没想到你会主动邀请我吃晚餐。”
贝尔摩德穿了一条性感的黑色小礼裙,妆容精致妩媚,红唇勾起,富于魅力的水绿色双眼看着对面的少年,“看样子,你好像有不少烦恼?”她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用调侃的语气和对方说,“这里总皱着的话,当心以后会消不下去的哦。”
“谢谢提醒。”深水利夏淡淡笑了下,“开一瓶香槟吗?”
“我记得某人是不喝酒的,因为还未成年。”贝尔摩德懒洋洋地撑着下巴,“还是说,小甜心也需要酒精来麻醉自己?”
“我可以陪你喝两杯,如果你想要的话。”深水利夏说。
“我只和约会对象喝酒。”贝尔摩德挑眉。
深水利夏看她一眼,笑了,“我们现在不就是在约会吗?高级酒店,窗边的双人座,还有烛光晚餐和香槟。更重要的是,我邀请你,而你来赴约了。”
贝尔摩德也笑了,“如果你想借酒精撬开我的嘴巴,那么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一招对我来说不管用哦。”
“我并没有这么想过。”深水利夏还没天真到会认为酒后吐真言这种事也能套用在贝尔摩德的身上,“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如果是关于琴酒的话,我是一句话都不会跟你说的。”贝尔摩德的笑容中有几分好整以暇的态度,她似乎是想看看深水利夏还会说什么来打动自己。
深水利夏捕捉到她这句话的关键,“不能说一句话,那么蹦几个单词也是可以的了?”
“不要试图钻话里的漏洞,显示小聪明并不代表你真的聪明,小甜心。”贝尔摩德还是开了香槟,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再说,就算你得到那几个单词又能怎么样呢?我知道你在帮谁做事,也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少年,所以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你无法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真的一点都不能说?”深水利夏脸上有几分失望的表情,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贝尔摩德,“我以为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贝尔摩德挑眉。
“你从大冢保一郎的案件时就在暗中监视我,以你的谨慎程度,绝不可能在撤掉窃听器之后就彻底对我不闻不问,你的手下一定会定时向你汇报关于我的消息,那么在rcup之后失踪的琴酒去了哪里,你一定是知道的。可是琴酒的离开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根据组织的效率,要是他们知道琴酒在哪里,绝不可能拖到几个月之后。所以,你知道琴酒在哪里,却没有告诉组织,对吗?”
贝尔摩德换了个坐姿,显得更加优雅些,“那又如何?”
“这是不是说明,在某种程度上,你更希望琴酒能一直失忆下去,作为一个普通人而活着呢?”深水利夏笑了笑,又说,“更重要的是,你还救了我的命。”
第75章
贝尔摩德的笑容有几分讽刺,“啊呀,你该不会以为我没把琴酒的下落告诉组织,就是救了你的性命吧?你就那么肯定,恢复了记忆的琴酒不会伤害你,因为你们曾经是情侣?”眼神充满了怜悯。
“至少,他只是把我家里的痕迹都清除了,并没有杀了我。”深水利夏皱了皱眉,心里隐约有几分忐忑,他预感贝尔摩德接下来要说的话足以给他一个深刻的打击。
事实也确实如此,“琴酒是个从来不会被感情左右的人,他比最精密的仪器还要可怕,他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理由,而所有的理由,都是以组织为出发点的。”贝尔摩德将身体前倾,拉近了她与深水利夏之间的距离,吐气如兰道,“他留着你,只能说明你还有用。”
深水利夏被她身上的香水味刺得下意识往后挺了挺背,“你是说,他想招揽我?”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对你确实挺上心的。”贝尔摩德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说,“在你第一次对上琴酒的时候,他就开始留意你了。也许你没有发现,他追查你身上的柠檬味已经很久了,我也是无意中发现了这点,才找了个借口来接近你,确认这一点。”
深水利夏脸色一白,“是慈善酒会的那次?他从那时候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贝尔摩德摇头叹气,“你是我的情敌,我怎么可能主动帮琴酒锁定自己的情敌?不过我确实帮他缩小了嫌疑的范围,没办法,谁让他的嗅觉如此灵敏,我不过是跟你跳了一支舞,就能被他嗅出你身上的味道?那感觉可一点都不好,自己的身上带着情敌的味道,还被喜欢的人给发现了……”
后半句话语调有些夸张,一听就不是贝尔摩德的心里话。
“所以就有了后来颁奖礼会场上发生的事。”深水利夏肯定道。
“那天晚上我不在场,似乎错过了一场好戏。”贝尔摩德深表遗憾。
深水利夏深吸一口气,“还有呢?”
“虽然这番话对你来说有些残忍,但我还是必须告诉你。”贝尔摩德用指尖摩挲着自己丰润的唇瓣,缓缓展露一个笑容,“以我对那个男人的了解,他从不会爱上任何人。”
“哦?”
“在琴酒的眼里,爱情也是可以操纵的。对他来说,这些都不过是正常的、受荷尔蒙影响的生理现象罢了,脉搏加速,瞳孔放大,这些情欲的表现,不但可以用来观察别人,也可以用来迷惑对手。”贝尔摩德颇为同情地看着深水利夏,“也许琴酒也没想过他有一天会失忆,但作为琴酒,即使他失忆了,也一定会做出最合理的举动。小甜心,你能否判断,你看到的琴酒,究竟是真实的琴酒,还是他有意在你面前塑造的琴酒呢?”
深水利夏面无表情,“可以把‘小甜心’这个称呼换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