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注定?”张宇一愣,不解道:“羽馨姐,你是说天道早就注定了我会逆天而行?”
“天道虽然掌管规则,却不是无所不能,而是你本身便是一个天道之外的存在,无论你最终会怎么样,都会走上这条路,因为你是一个特殊的生灵,不在天道下,游离五行外!”
“不在天道下,游离五行外……”张宇喃喃念道,半晌,他心神一震,明白了此话含义——作为穿越者的他,怎么可能是这个世界的天道规则酝生物?
事实上,当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逆天者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枉我还以为自己是个顺天而行的人,原来我本身就是个逆天而存的。”张宇不禁露出了苦笑,心中不由充满不甘,“羽馨姐,你的意思是说我日后必会和我大舅哥他们这些顺天而生者为敌吗?”
“为何这样说?”羽馨的语气中透露着奇怪,“你虽为逆天者,却不代表你不可行顺天之事,天道无穷,生机永存,你为逆天,却不和你的行事作风起冲突,逆天者可行顺天事,顺天者也可行逆天事,期间皆为各人意志,没有什么‘一定’之说。”
张宇听完,不禁松了口气,要和自己的好友成为敌人,任谁都不会好受,如今知道情况,他也放下心头大石。
顿了顿,张宇沉声道:“羽馨姐,要怎么逆天才能提升力量,告诉我吧!”
“……你有觉悟了?”
张宇掷地有声的说道:“哼,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有,只要能救星月雨涵她们,就算要我这条命又有何妨?”
“我明白了,那,你还记得这两天斩杀那些修士的情况吗?”
张宇闻言一愣道:“记得,甚至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怎么了?”
随着进入超圣境,张宇的脑域也被开发出来,记忆力明显提高,对于这两天发生的事,他的记忆甚至可以做到电影回放的程度。
“那好,你一边赶路一边回忆你斩杀他们的每一个过程,尤其是你在斩杀他们时的杀心,定要回忆起来,在此期间,全程保持混沌青气的运行。”
张宇依言照做,将赶路之事交给脚下飞剑,而大脑则迅速寻思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杀心起,收命时。
张宇将几天来斩杀每一个敌人的细节一一在脑中重现一遍,体内的混沌青气随之运行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每当他记起斩杀一人的经过时,他体内的混沌青气就会出现一丝颤栗,仿佛回应着那收割生命的记忆。
越想下去,混沌青气的共鸣就越明显,当他回忆完毕的时候,让他惊愕的情况出现了,那就是混沌青气中竟然多出了一份红色的不详气息。
“这、这是什么?”张宇不由失声道。
羽馨则在这时开口:“这就是你的杀气。”
“杀气?呃,杀气还能凝结实质?”张宇充满惊讶。
“天道无穷,又有什么是不可能呢?”羽馨淡然而语:“每个生灵在夺取他人性命时,都会凝聚一份杀气,杀的人越多则越浓,然无特殊情况,即便再浓的杀气也不会形成实质,唯有某些特殊条件成立时,杀气才会成为可感可察的气息。而这股气息,已经不是纯粹的杀气,它真正的称呼,应该是杀道元气!”
“杀道元气?羽馨姐你的意思是让我以杀入道?”张宇疑声道。
“不,杀道虽然充满暴戾且邪恶,但离逆天还远得很,大道三千,杀道也是三千大道中的一种,而它虽可以让你的实力增加不少,却不可能让你的速度更快,我所言的逆天之道并非这个。”
“不是这个?那是……”
羽馨缓缓道出了惊人事实:“人、神、妖、魔四族之力四合为一!”
听完这话,张宇倒吸一口凉气,作为穿越者的他自然明白四族之力融合代表着什么,即便在游戏中,也没有能同时拥有四族之力的玩家。
因为四族之力乃相辅相成的,拥有了其中两个,另外两种就会无法修炼,强行修炼必会爆体而亡,是以即便他成了穿越者,也没想过变成‘全能’人士。
微微蹙眉,张宇不解道:“羽馨姐,这四族之力合一姑且不谈,我到现在貌似也就有人、妖、神三族的力量啊!而且这神族之力还只能勉强算是,何来四族之力啊?”
“不,你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羽馨淡然而语:“你还记得控御圣机力士杀掉魔族天火炎尊时的情况吗?”
张宇一愣,嗯了一声,那时候他被幽冥极尊力量全开的副作用搞得几欲崩溃,最后甚至直接用‘嘴’将炎风给‘吃’了,那样的经历怎么可能会忘记?
想到这,张宇心头一动:“等等,炎风的死法……羽馨姐,你的意思莫非是我在那时候得到了魔族的力量?”
“虽不全对,也不远矣。”羽馨说了个模糊两可的回答,顿了顿后才缓缓解答道:“你的确得到了一部分魔族的力量,不过那部分力量隐藏在你的圣机灵尊之臂中,一直处于沉睡状态,你可用杀道元气将之唤醒,杀道元气与魔族之力有些相似,用来唤醒那部分魔族之力是最合适不过了。”
张宇听完惊讶的唤出圣机灵尊臂看了看,下意识想把那部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魔族之力找出来。
然在这时,羽馨又开口了:“你先别急,当魔族之力唤醒时,魔族力量的狂暴天性就会开始在你体内四处侵略,到时候,你必须启用其他力量将其压制,否则你必死无疑。”
这话让张宇一惊,也随之暂消念头。
羽馨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你仔细听好,天道之下的生灵,都不可能同时拥有这四族之力,因为这时天道规则。然你本身就是天道之外的存在,同时拥有人神妖魔最纯粹的力量,若是你能够利用好你本身的特制,成为四族之力的温床,并将之加以压制并融合的话,你就可以完成天道规则之外的事,得到从未有过的新力量。然其中的过程极为凶险,且不会有太多的时间给你融合,稍有不慎,你就会永远消失——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张宇听罢一笑道:“那还用说吗?羽馨姐,时间不早了,你就快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既然你已经这样决定了,那么,找个安静的地方,将你的杀道元气导入灵臂中吧!然后,当魔族之力唤醒时,同时运转属于人族的气旋皇龙劲,属于妖族的混沌青气,还有属于神族的生命元力!”
张宇闻言,嗯了一声,当即转道在附近找了个山东,又用法术将洞口打碎予以封住,这才盘膝而坐按照羽馨的办法将魔族之力唤醒了。
这魔族之力果然可怕,充满狂暴与破坏欲望,一经唤醒,张宇就有一种心神失守的感觉,忙运转气旋皇龙劲、混沌青气与生命元力与其对抗。
结果四族之力撞在一起后,竟似脱缰野马般全部失去了控制,以张宇的丹田经脉为战场冲突起来,霎时让张宇浑身剧痛,全身血管爆裂,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这、这就是同时拥有四族之力的结果吗?该死,好难受,这些力量竟然全部失控了!”张宇紧咬牙关,用尽所有心神尝试控制这些力量,然这些力量越来越疯狂,始终不曾理会他,让他的意识因重伤越来越淡。
“张宇,记住,这是你的选择,相信你自己,不要失去自我,记住这些,你就会成功。”
羽馨的声音幽幽传来,让张宇的心神一震,恢复了一些清明,只是目前的状况让他连回话的机会都没有。
而张宇的意识虽然保持着清醒,但对四族之力的控制权却始终没有起色,四大力量相冲相斗,争夺者主权,让他的伤势越来越重,半径三四米都让他的鲜血染红了。
在这么下去的话,恐怕最多一两分钟张宇就会身死,正如羽馨所言,融合四族之力是极其危险的,没有多少时间给他耗!
要死了吗?果然,还是不行吗?
眼见状况得不到改善,张宇不禁心生绝望之情。
就在这时,赤魇跑了出来,一张小脸已经变成泪人:“大哥哥,你坚持住啊!赤魇、赤魇不要你死啊!还有大姐姐她们,她们都在等你啊!求求你,大哥哥,坚持住啊!”
赤魇?对啊,她还在,我死了的话,她会伤心吧?还有星月她们,一定会很难过吧?
张宇不禁如此想道。
下一刻,羽馨也开口了,道出了一个让张宇震惊的事:“无论放生什么事,都不要忘记,有人在等你回去,而你也快要做父亲了,你的妻子李星月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所以,不要放弃。”
孩子?星月有了我的孩子?我快要做父亲了?我竟然要做父亲了?她、她们都在等我,都在等我!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在这!我……还要回去!我的家人,她们在等我回去!
霎时,张宇心中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求生欲,在这股求生欲的影响下,他的意识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清明,意志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清明。
再次感受到体内的力量时,张宇心生怒意,明明是自己的力量,你们凭什么不听我的话?凭什么?草,给老子安静下来!
内心咆哮中,张宇的意志宛若形成实质性的力量,化为无数绳索冲入筋脉,进入丹田,将四股狂暴的力量紧紧缠住,四股力量对张宇的破坏也随之停下。
“你们这些家伙,给老子……变成一个吧!震魂!”
终于,自融合力量开始,张宇喊出了第一句话,随着这句话出口,震魂之力蹦泄而出,他体内的四股不乖的力量被强行挤在一起,被迫进行融合,无论它们如何挣扎,都无法强过张宇此刻的意志。
青金红绿融为一体,加上张宇本身的震魂之力,天地间从未有过的新力量随之形成。
然后,张宇藏身的大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