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掌门出关。”议事大殿中,所有人齐齐颔首道。
首座上的毕泽少满面红光,他今天穿着一身红色唐装,看起来气色极好。
“诸位长老,毕某闭关两月一来略有些新的觉悟,因此,今日邀你们前来是想公布一些重要事宜,不过在这之前,诸位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或者是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一些事?”
毕泽少面带微笑,眼神中是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些阴霾,甚至在他的心中所有的不痛快和负面情绪也是一扫而空。
看得出,毕泽少在这两个月间,不论是心性还是心态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关德首先站了出来,他抱拳一礼后,整张脸是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掌门,梦疑、梦圆、四方三人实在是太不将我们名门放在眼里了,我们派去的人全部被他们打成了重伤,掌门,这三人绝对不能留,这有损我们名门的威望啊。”
他继续道:“还有,南义他们将西北平原的那座遗迹占领后就完全将之封闭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入那座遗迹,现在常念之也是顺风顺水,我们名门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啊,再这样下去终有一日会出大事的,我们必须得想一个办法彻底从内部瓦解他们破天城,既然实力不够我们就来阴的。”
他顿了顿又道:“最近钱贝贝是杀了不少人,甚至还杀了我们名门的好几名内门弟子,可见钱贝贝的实力绝对不输破天城的那些人,我觉得要不我们将钱贝贝拉拢到名门,让她替我们办事?如果能让她交出骨魂兵的修炼秘法,那再好不过了。”
见关德说完了,毕泽少的整张脸都笑开花了。
他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呢?还有什么事要禀报吗?”
一白面青年站了出来:“掌门,我觉得关长老言之有理,破天城是一个隐患,必须要借助外力铲除他们,梦疑三人是我们名门的耻辱,虽然他们叛逃后并未加入南义他们,但这三人的存在的确是损害了我们名门的威望,我认为他们三人也必须得死。”
话音刚落,又有一老者站了出来:“掌门,自从那个树姓小孩,也就是树清风的师弟树阿发离开天嘴山脉后,那些妖兽就没有在下山杀过人,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趁此机会派一些高手过去了结那些妖兽的性命,以绝后患,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些妖兽的妖丹还有他们胫骨,有了这些,我们名门炼器阁的发展将会更进一步。”
这人说罢,议事大殿中又沉寂了下来。
“呵呵呵。”毕泽少轻笑两声:“还有没有人有什么其他计策或是其他事情禀报?”
“掌门啊!”另一白袍和尚站了出来。
他是满脸愤怒地指了指先前说话的那位老者,接着看向毕泽少高声道:“切不能听信他言,那些妖兽虽曾下山做过孽,但后来却没有再出现过,我们若是将他们全部杀了,这跟强盗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妖兽也是拥有智慧的,待到他们修炼有成之时必会回来报仇,届时万一不敌。”
说着,老和尚一指之前那老者又道:“你就是我们名门的罪人!”
老和尚说罢,又有一络腮胡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他抱拳道:“掌门,关德的话决不能听信,要是按照他说的去做,那我们中华名门又算是什么名门?”
说着他狠狠地瞪了关德一眼:“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尽出的都是一些什么馊主意?要不是你,我们名门岂能发展到今日这般局面?”
“王尘,你说什么!”关德眼睛一瞪:“你一区区传功长老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
“所以说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怎么?难道在这议事大殿之上我还不能开口说话了?”王尘厉色道。
陈展这时挪动着肥胖的身子站了出来:“你们二人吵什么?”
说着便看向关德:“关长老,经我跟你多次一同处事后我发现,你所做的和所想的只是因你个人而言,出发点虽是咱们名门,但你有没有发现,但凡是经过你手处理的事都在往一个不好的方向发展?”
“陈展,你胡说什么?你不要信口雌黄。”关德急道。
“我信口雌黄?你说......”
“好了好了。”陈展话还没说完便被毕泽少打断了。
关德心中一喜,看来掌门还是向着自己的。
毕泽少起身后向下走了两个石阶。
他扫了在场众人一眼后,便看向了刚刚站出来说话的一行人。
“你们知道这两个月我的感悟是什么吗?”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说话。
“作为名门掌门,我代表的便是整个华夏,我所做的便是为了整个华夏,在这里我要向一个人道歉。”毕泽少说。
大殿中的一众长老闻言不由面面相觑,不明白毕泽少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怪怪的?
接着就听毕泽少说:“这个人正是宇文文宇!”
轰!
所有人都炸锅了。
“所以,我今天要说的便是,第一,请各位将自己的位置放端正,当然,我也一样,第二,中华名门从此以后不再参与任何关于破天城的事宜,也不许再跟破天城为敌,同时,你们在座的所有人将安插在破天城中的眼线也要全部收回,第三,以后不论做什么,都必须要向我禀报。”
说到这里,毕泽少是看向了关德,还有那白面青年和那要屠杀妖兽的老者。
“将他们三人拿下,即日处死。”毕泽少沉声道。
“啊?”关德震惊:“处死?为什么?为什么要处死我?掌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名门,为什么要这样?”
“掌门,我向来不曾在这大殿上开口说过一句话,为何我今日一言你却要杀我?”那白青年不可置信地问道。
而那老者却是眼睛一转,立刻就要遁走。
但还不等他迈出第二步,便被在场的一众长老给当场擒获。
毕泽少这时已经是背过了身:“中华名门今后的发展就要看各位了,我想我的意思你们应该明白。”
他顿了顿又道:“身处何职就要做该做的事,也要做对的事,若要一错再错便无人救你。”说着,就离开了。
这句话是他说给所有人听的,也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他唯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听信了关德的种种言辞,导致自己是一错再错,更是因为这件事让宇文文宇如此忠心之人心灰意冷,以至于他的请辞,因而自己出手杀了宇文文宇,包括他全族的人。
这便是毕泽少闭关两月一来的觉悟。
差一点就走上歧途的他终于是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