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晃身而过的白衣少年则是严严实实的挡在了郁泉幽的身前,少年脖间还挂着一条狐尾巴。
“浮生?你怎么从玄界中出来了?”郁泉幽显然有些惊讶,她一路只顾着奔向长白,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浮生早就化成了五煞珠跟着郁泉幽一起从玄界中飞了出来。
她看着眼前那个与元母搏斗着的淡粉色身影,顿时间皱了眉,“娘亲她...”
“主人不必担忧...颜姨不会有事,她现在不是普通的鬼尸,她有着自己的意识,所以...能够打过没有意识的鬼尸。”
郁泉幽点了点头,眼神却还是十分紧张的看着颜七娘。
虽然她知道,鬼尸不老不死,不会受伤也不会流血,甚至连痛觉都不可能有,可她还是依然担心,担心颜七娘受伤。
颜七娘与元母打斗的期间之中,被她甩在身后的昆仑弟子此时却寻了上来。
她听到身后的动静,便是心中一惊,若是沦惑瞧见了娘亲,不仅她又暴露身份的危险,甚至连娘亲也会有危险。
她急忙翻身向前,匆匆的朝着颜七娘与元母扑去。
身后的浮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便将袖子轻轻一挥,一瞬之间将颜七娘再一次收回了五煞珠中。
他顶替了上去,与元母打了起来。
看到颜七娘回到了五煞珠中,郁泉幽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后呆在浮生的身边辅助着他,想要与他一起制服元母。
郁泉幽一心想要夺走藏在元母身上的那一抹鬼影,便隔空传音朝着浮生说道,“不要伤害她。浮生...她胸口还藏着一个鬼...那鬼可能与斑古碎片有关...先抓那只鬼!”
浮生其实早就在五煞珠中听到了她的想法,此时再听她吩咐一遍,便即刻朝着元母的背后袭去,希望从后面制服她,以便郁泉幽擒住躲藏在元母胸口的那个东西。
郁泉幽配合的朝着元母胸口袭去。
她必须要在沦惑带着昆仑弟子赶过来之前将那个东西制服,否则在这之后还想从那东西上查出些什么便是一件困难的事了。
许是感受到了郁泉幽危险的掌风,元母略微往后一退,藏在胸口的那东西却像是忍不住了一般,突然从她的衣服里窜了出来。
迎面扑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皎白的月光下,郁泉幽看清楚了那东西的原样。
那是一颗已经变得有些发黑的心脏,扩张的经脉带着黏乎乎的血迹,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这东西竟然是个心脏?
郁泉幽再一次惊奇起来,随后便要往前将它抓住,谁知还没有碰到那东西,她额前额梅花印记便有是隐隐一痛,一阵眩晕使得她忽而腿脚发麻的软了下去。
这东西果然有问题,她努力克制住自己发软的双脚,翻身再一次向前面追去。
那东西倒是跑的极快,元母见那东西窜了出去,也跟着朝着它的方向跑了过去。
郁泉幽紧追不舍,浮生害怕元母从背后袭击郁泉幽,便一直与元母纠缠搏斗着。
那东西似乎被郁泉幽追的有些不耐烦,忽然一个转身便凶猛的向郁泉幽扑来。
她急忙立定脚步,旋身疾速躲开。
那东西似乎铁了心要与郁泉幽一搏,极其凶恶的将化成一道乌黑的气就要朝着郁泉幽的眉心钻去。
郁泉幽心中一惊,知道它是想要附身于自己然后吸干自己的阳气。
于是黑袖一挥,手中拿出一个镇邪囊往眉心一挡。
那东西顿时刹不住脚,撞向了自带镇邪功效的镇邪囊。
血肉模糊的心脏在玄黄的囊袋上印下了一个褐红无比的痕迹。
那东西即可要逃,郁泉幽急忙从镇邪囊中掏出一条符咒,眼疾手快的便往那颗黑乎乎的心脏上一贴。
那东西挣扎了一番。
就当郁泉幽以为快要制服它的时候,那东西猛然将身上的符咒撕成了两半。
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东西戾气竟然这样的重,连灵符都对它无用。
身后的沦惑已经带着昆仑弟子追赶了上来。
郁泉幽懊恼起来,只怪自己失了先机。
沦惑翻身而上与郁泉幽一起对付着那东西。
他斜眼一瞟,便只见还有一个白衣少年在与一个戾气深重额的鬼尸拼命的搏斗着。
沦惑眼中再一次闪过一丝古怪的眼光,怀疑的看向郁泉幽。
她感受到了这一丝奇怪的目光,略微抽搐了一下嘴角。
那东西凶狠无比,她与沦惑联手都无法将它压制。
不过一会儿便已气喘吁吁。
正当他们都拿那东西毫无办法的时候,微亮的夜空中却渐渐的显现出一个身影来。
白色衣裳,头顶冠发系着的银白的发带,抱着一把琴,旋转从天而降。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勾起琴弦,悠长悦耳的乐声逐渐的凸显出来。
沦惑目光惊异的看了一眼来人,轻转眼眸。
他抽出腰间的玉清笛放置于嘴边,与那白色身影合奏起来。
离音之声悦耳非常。
夹杂玉清笛声合成一曲威慑力极强的清音曲。
只见那一颗黑乎乎的心脏听到这样强力的清音曲后瞬间忍受不了,在空中来回游荡,发狂的撞向一切围在它身边的人。
三十五名昆仑弟子皆围着它。
郁泉幽惊呼喊道,“都让开,它有附身能力,撞到便是死。”
一句话将那一群昆仑弟子吓得不轻,于是急急忙忙的都朝后面退去。
悬浮于空中的白色身影与沦惑加大了清音曲的力度。
那东西挣扎一番,便已渐渐的失去了力气。
沦惑拂袖便掏出另一只镇邪囊就要将其收服,谁曾料空中那白色身影速度只比他快了一点点,便已将那暂时晕过去的东西收到了自己囊下。
白衣身影旋转而下,郁泉幽怔怔的盯着他看了许久。
她知道来人是谁者,却并不想做出认识他的样子。
那东西被他收入囊中倒是让郁泉幽安心许多,可站在她身边的沦惑却有些不乐意了。
“济遥上仙,凡事总该有个先来后到,你如此这般,只怕是不好吧?”
此来者便正是化为济遥的帝玦。
“沦惑掌门?”银色面具下,凉薄的唇角耷拉下来,他以着济遥一贯的语气冷然的说道,“先来后到也是要看这里是何人的地盘。”
一句话倒是将沦惑堵的再说不出什么。
“沦惑掌门?”这时,不知又从那里冒出了一句疑问,“上仙不是应该闭关去了...怎么会在此山中?”
一众人都朝着那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便只见一人穿着不同于长白之子的长裳折衣,袖间的飘带潇洒不羁,而冠发之间的浅蓝色发带却向在场所有人说明了此人的身份。
郁泉幽抬眼望去,便只见一个少年俏笑如星璀璨一般摇着手中折扇缓缓走了出来。
“鸣萝,休得无礼。”帝玦淡淡的斥责了少年一句,眼光却十分浅淡的盯着眼前的沦惑上仙看去。
郁泉幽站在离帝玦十厘米的方向,心中却偷着笑,帝玦这是故意让二师兄出来怼沦惑的吧...
她低下眸,莫默不做声,既然帝玦已经来了。
这事便交给他解决便好。
她想着,自己只要在一旁看着便可,不必上前凑热闹。
方才那一阵清音曲不仅仅将那东西震得晕了过去,还将发狂抓人的元母牢牢的定在了那里。
郁泉幽朝着浮生走过去,暗地里传音让他将元母收入镇邪囊中。
元母从长白消失,不管事已被关押的元影还是依旧呆在那里的元玉都会心急焦虑,她定然要将元母带回去。
浮生听到她传来的音,便从袖中再掏出了一个镇邪囊,将暂时间不会醒来的元母收了进去。
郁泉幽趁着沦惑没有注意到她,便想要偷偷从这山间溜走,却没有想到身后那个长裳折衣的男子余光中看到了她就要悄然离去的身影,于是邪邪的开口唤道,“这位小生公子,既然来此捉鬼,这鬼捉到你也是有功劳的,何必溜走?”
被唤了一声的郁泉幽背影微微一怔,随后尴尬的转过身,朝着凤鸣萝看去,脸上苍白了几分道,“哪里...溜走...在下不过想去方便一下...”
她呵呵的笑着,尴尬之意难以退却。
郁泉幽一脸无奈的看向也正看向她的帝玦,却忽而发现那人眼里藏了一丝笑意。
郁泉幽顿时有些恼火,敢情...他知道凤鸣萝会叫住他,却没有任何阻止的意味?
她朝他瞪了一眼,拉着浮生朝着那一群正盯着她看的人走去。
“阁下,既然大家同来捉鬼,便不必躲躲藏藏...敢问阁下大名?”凤鸣萝抱拳相向。
郁泉幽皱了皱眉头,随后同样抱拳回了个礼道,“在下..姓虞名霜生...”
“那身边这位呢?”凤鸣萝指了指郁泉幽身边的少年。
浮生面无表情,学着郁泉幽的动作同样朝着凤鸣萝微俯抱拳说道,“在下...姓语名浮生。”
“都姓虞?看来是兄弟啊?”长裳少年古怪的看向两人,随后又古怪的看了站在那里翩翩有礼,漠然无比的帝玦一眼。
凤鸣萝从来思想古怪,他在想什么几乎没有多少人能够猜出来,身边的浮生却在此时传音与她说道,“主子...此人知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