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墨守成规你永远比不过里德，所以你还是收下吧。”霹雳火笑嘻嘻的:“给自己买点好吃的，或者买套房子，随便你怎么安排，你现在是小富婆了。”
“……好吧，这就算是我自己赚的嫁妆了。”多琳无奈地笑了笑，其实她压根不缺钱:“谢谢。”
告别神奇四侠，多琳就回到了位于纽约的家中，她把写着好几个零的支票随手压在本子里，并没有把这个当做什么贵重物品好好保管，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她脱下热得让人发疯的连体制服，换上看起来十分清凉的那套无袖的，随便打包了一条裙子，拿起勇度从太空带来的针剂，再次出发前往位于英国的剑桥大学，寻找斯蒂芬·霍金教授。
她穿好裙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因为忘记了当时教授发给她的办公室具体位置，多琳不得不随手抓了一位西装革履看起来十分精英气质的男士，用礼貌的语气问道:“不好意思，请问您知道霍金教授的办公室在哪里吗？”
“额……”哈利·奥斯本其实刚从物理系回来，他被多琳逮了个措手不及，以至于他的眼神有些茫然:“请你再说一遍？”
“请问您知道霍金教授的办公室在哪里吗？我有……有一篇论文想要交给他。”
“你不是剑桥大学的学生？”
“不不，我还在上高中，”多琳窘迫地把落到耳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固定住:“教授说我可以去办公室找他，可是我把地址忘在家里了。”
“好吧，看来你是个小天才。”哈利笑了笑，很有礼貌地没有上下打量这看起来有点冒失的小姑娘:“三一学院的结构有点复杂，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谢谢！”少女露出甜蜜的笑容，这让她的红眼睛看起来也不那么奇怪了。哈利·奥斯本的耳尖一红，连忙别开眼去。
他们穿过草坪，到达三一学院的办公楼，七拐八绕地到达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前，门牌上刻着“斯蒂芬·霍金”，看来是到了。
“霍金教授这时候应该还没有回家，你不用担心。”看少女似乎很担心自己来晚的样子，哈利心里暗笑着安慰她，然后帮忙敲了敲门:“教授，有位小天才来找您看论文。”
“教授，我是多琳。”多琳小心翼翼地自报姓名，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传出微弱的电子音:“请进。”
“那么我就先走了，小天才。”哈利·奥斯本轻轻笑了一声，迷人的绿色双眸带着水色，透亮得像是上好的翡翠:“霍金教授对学术可是很严格的，祝你好运。”
“谢谢你，学长。”
“我可不一定是你的学长。”男人笑了笑，轻巧地转了个身朝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多琳也赶紧推开门进了办公室。
“欢迎，我的贵客。”电子音在霍金正式看到多琳之后响起:“刚才那个学生恐怕对你一见钟情。”
“您别打趣我了。”
霍金一句话就解除了多琳第一次见到他的紧张，在这之后她的心态显然更加冷静了。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你。”霍金歪着头靠在轮椅的椅背上，眼睛却努力地看向少女，这让多琳赶紧靠近，半蹲在了霍金最不费力就能看见她的位置。
“实际上，我也是一时冲动。因为我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想要送给您。”
“是宇宙爆炸的碎块吗？我知道你能拿到。”
“实际上，这个可能比那还要好。”多琳深吸一口气，把试剂从口袋里拿出来。
“好吧，我不知道你还溜冰。”电子音干巴巴地说着:“这东西一定程度上确实是好。”
“……”多琳脑后不由得挂下一排黑线:“其实，这是我父亲从外太空带回来的一种人造细胞，它们产自阿兹莫星人，这个外星种族十分擅长制造各种细胞，这就是其中的一种。”
“有趣。”霍金挑了下眉毛。
“我想这个或许能够治愈您的病症，令您重获健康。”多琳拿出一支注射器:“但是我目前还没足够的样本来计算使用多少才是最合理的，所以我才说我是一时冲动跑来冒险。”
“我要做你临床实验的志愿者吗？你很有想法。”
“不，我决定把试剂分成三个部分，而我会先拿自己做临床实验，以保证您的安全。”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ouch。”
大概多琳心意已决，她从办公室里找到一把裁纸刀，带着狂徒的精神状态在自己手上割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不过她并没有面对着霍金做这件事，她觉得这有点太血腥了，不过对方还是听到了刀刃入肉的声音，并适时地配了音。
她疼到完全没有精力去对霍金的冷幽默做出反应，只能集中精神抽出了大约三分之一的细胞，草草排了一下空气就对着自己的静脉戳了进去。
不知道细胞起作用需要多久，但她的血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是不是该叫医生了。”霍金的电子音再度响起:“我不想看见你失血死在我的面前，孩子。”
“还不是时候，教授，我能行。”实际上下刀子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只不过动作先于思想，她还是割破了自己的手，此时疼得声音都在颤抖:“这个细胞必须有快速愈合的效果，至少我得看见它愈合，才能证明可以给您用。”
“用人命做赌注？你们外星人这么疯？”
“恕我直言，教授，我爸爸可是宇宙强盗，我的性格大多数遗传于他。”
“实际上，我觉得你的血快要漫上我的脚踝了，是时候结束你的……”霍金正要使用轮椅上的快捷键呼叫医护人员，就听多琳的声音陡然拔高:“教授！细胞起作用了！”
多琳转过身来，她的脚下因为失血而有点打晃，但她手上的伤口正在以绝对不能用科学解释的进度迅速痊愈，从内层骨膜一直到最外层的表皮组织，霍金眼睁睁看着伤口在十秒内完全消失在原处，要不是那里仍然挂着血迹，方才的伤口简直就是幻觉。
“不可思议。”
“在来之前，我看了这支细胞的说明，它们在注射后大约三分钟开始迅速分裂，对整个人体进行覆盖，使人拥有无限愈合的功能。这是我父亲为了防止我受伤准备的，但是使用半管对我来说有点多，我仍然追求正常的新陈代谢，不想因为无限愈合而变得不老不死，这个细胞恐怕能做到这点，所以我决定减量，并且给您和另一位我尊重的教授争取最大的痊愈机会。”
“你甚至没有进行一个精确的运算，就划破了自己的手，有没有想过另一种结局？”
“没有，”多琳回答得十分果断:“因为这是我爸给我的。”
“看来你的父亲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强盗。”
看到多琳的脸色也渐渐恢复红润，霍金的情绪才平复了一些，多琳这才旧事重提:“那么，您要不要跟我冒险？或者我们和您的家人一起决定？”
“没人能做我的主，”霍金的电子音缓缓地在不算宽敞的办公室里响起:“除了生命，我没有什么能够被夺走了。”
第37章 thirty seven
经过了霍金教授的首肯, 多琳才从生物实验室取来了新的注射器, 为他进行细胞的静脉注射。
“感觉很奇怪。”霍金教授的面部肌肉抽动了两下, 他现在大多用这种方式进行文字输入, 不过他也有更先进的软件。
多琳把三分之一的细胞推进他的静脉, 因为亲身体会了这种细胞并不会给人带来痛苦的使用感, 所以她的动作就放开许多，而不至于担心这位伟人会感到不适。
“因为长期的蜗居轮椅，您的肌肉组织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来复健，所以可能没法马上站起来……但您可以尝试着端正坐姿，以及……做做推拿或许能让您的身体愈发轻松。”多琳没好意思演示推拿, 因为她只会在老爸的肩膀上闹着玩似的捏来捏去, 根本不是专业人士:“您的说话能力也需要时间复健。”
“我知道。”霍金教授的目光愈发柔和，他能感觉到体内发生的变化，就好像每个干瘪萎缩的细胞都重新充盈起来, 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感觉好多了。”
他仍旧是用电子音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可是他的面部肌肉显然放松了许多, 变得安详又自然, 多琳一点也不怀疑这位先生会极快的回归健康的生活, 他是那样的聪明又坚强, 复健这种小事根本难不倒他。
“需要我推您回家吗教授？”解决了最主要的问题, 多琳开始觉得霍金教授需要开始休息, 以保证身体更快的恢复。
“不, 还没到我下班的时间呢。”霍金教授的时间观念十分严格, 就算差一分钟他也不会早退, 就算今天他没有学生要指导。
“那我可以请教您一个问题吗？或许是许多个……”
“这是我的荣幸，你不用如此客气，我们刚还一起做了小白鼠呢。”
多琳莞尔一笑，然后拿手机远程连接自己的电脑，调出来他们的实验方案:“您觉得我们的设想可行吗？如果想要达到目标，我们还应该怎么计算数据，然后将脑电波转换的图像变得更加贴合即时状态？”
霍金教授在早年曾经试图与联想公司合作开发一款通过脑电波来转述文字的软件，但是因为技术还不成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选择智能输入，也就是联想词功能，如今多琳把他当时的计划又更加推进了一步，直接转换成更加直观的图像，进行情景复原。
这很难，但是成功引起了斯蒂芬·霍金教授的兴趣，他总喜欢挑战难题，或者这个对他来说可能不算难，他很乐意指导多琳，但不会亲自插手进来给他们解决计算问题，这可是实验的关键，必须得他们自己来。
于是博学睿智的霍金教授给了多琳几个计算公式，他甚至没指名到底哪个才有效，就让多琳和她的小伙伴自己去尝试，准确的说是都算一遍，总有一个是他们要用的。
“你们的计算阶段总能用得上这些公式，它们可以涵盖全部流程，但是需要你们自己去找正确的哪个。”
多琳表示她很乐意做这道选择题，或者说是完形填空，虽然霍金教授一副不愿意让他们走捷径的样子，但实际上这已经让他们少走了许多弯路，起码他们不用像没头苍蝇一样瞎摸索了。
“真是太感谢您了，教授！”多琳把那些复杂的公式抄写下来，觉得每个字母都是霍金的亲笔签名，简直恨不得把这张纸抱在怀里一起睡觉。
“你这样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你刚刚为我解决了最大的难题，我甚至延长了许多年的寿命可以用来全心投身科研，而不用担心是不是又会被水呛进医院。”
“教授，我相信但凡有一个您的支持者能够做到这一点，他们都会和我一样毫不犹豫，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并且为能够帮您脱离病痛感到很荣幸。”多琳的语气无比真诚，若非她不信教，旁人恐怕以为她在与上帝交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对我来说这就是我的责任，您理应重获健康。”
“不是所有人在获得这种神奇的人造细胞后能够拿出来和其他人分享的，这一点最为可贵，你本来可以获得更多。”
“现在世界能获得更多了。”多琳笑了起来:“您的健康同样也是科学界的财富，大家会因您的康复而疯狂。”
“让他们疯狂去吧。”霍金教授艰难地扯了一下嘴角:“我才不告诉他们真相呢。”
“……”
斯蒂芬·霍金教授皮这一下很开心，而多琳必须得回去了，她还有一个地方没去。
“虽然很想跟您再多聊一些，不过我还要去另一个地方……”多琳的表情有点为难，她这样来去匆匆，感觉自己很没礼貌。
“没关系，好孩子。”霍金教授在多琳的帮助下缓缓摆正了坐姿，只不过颈椎仍旧很慢动弹，这让他只能先歪着脑袋:“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你有自己的使命，去做就是了，我很好。”
得到霍金教授的许可，多琳才从他的办公室退出来，恭敬地把门关好，这才转进了附近的卫生间借机离开剑桥大学。
“教授，好久不见。”多琳直接到了查尔斯的办公室，儒雅温和的男人坐在窗前喝茶，看着楼下玩耍的学生们。看到多琳出现在房间里只是笑了笑，并不介意她这个不速之客:“你看起来好像长高了，这身衣服不错。”
多琳现在穿的制服是典型的分体式，上身短到堪堪盖住她最后一节肋骨，下衣则是正好包住少女圆润挺翘的臀部，不仅露出紧致流畅的腰线，更几乎将两双修长笔直的腿完全展现出来。钴蓝色做主调的制服显得她皮肤愈发白皙，脚上点缀碎金的蓝色及踝靴和搭配的臂袖手套也十分俏皮可爱。
“谢谢。”多琳的小脸红了红:“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我获得了一种人造细胞，注射之后可以具有像罗根教授那样无限自愈的能力，而且注射过程不会产生不适……所以我想这应该能帮您重新站起来。”
“人造细胞？”查尔斯扬起眉毛。
“其实是外星人造细胞。”多琳吐了吐舌头。
她的血统在这已经不是秘密，经过初次血检汉克就已经发现她的血型并不属于地球的任何一种稀有类型，她甚至不能算是熊猫血，而是全球唯一。
“这是我爸爸从阿尔法空间站带回来的阿兹莫人造细胞，他们擅长这个，并且有充足的质量保障，我已经自己做了临床实验，另外一位教授也成了受益人，现在这余下的三分之一，是我特意留给您的……但我不知道您是否肯尝试。”
“我可以知道另一位教授是谁吗？”查尔斯好奇道。
“斯蒂芬·霍金教授，我与他有一些缘分，所以刚拿到这支细胞，我就迫不及待地前去英国，想要让他在晚年重获健康。”多琳讷讷地对查尔斯坦白，她知道自己太冲动了，完全没有去评估后果就想当然地付诸实施，这可不是查尔斯的风格。
“好吧，有时候冲动比谨慎更能成事。”查尔斯看出了学生的紧张，笑着安慰她:“既然你出现在这儿，就说明它的确有效，不是吗？或许明天我就能看到霍金教授重新站起来并且健步如飞的新闻？”
“额……实际上暂时还不能，因为霍金教授肌肉萎缩的症状已经长达四十年，如今虽然细胞被重新修复，他仍然需要复健才能正常支配肌肉活动，不过他基本可以坐直了。”
“明白，肌肉僵化需要恢复。”
“所以……您要使用这个吗？”多琳的小手朝前伸去，掌心躺着试管:“这些都是您的了。”
“或许我们应该把汉克叫过来，让他进行一个剂量估算，我觉得只是治疗双腿，用不到半管，余下的那些你还能备用。”查尔斯眨了眨眼睛:“听说你谈恋爱了？那个小伙子怎么样？”
少女小脸一红，头都埋了下去:“挺、挺好的，他很聪明，而且很善良。”
“对你怎么样？长得帅不帅？”教授露出了八卦的表情，海蓝色的迷人双眼里透着揶揄的笑意。
“长、长得挺帅的，我觉得……”多琳的脸红的要冒烟:“他很体贴，非常非常好。”
“那可真是不错。”查尔斯·泽维尔适时地结束了这个话题，虽然他很喜欢逗自己的学生，但他也是极有分寸的，而且可怜的多琳都快把自己烧熟了。
“要不我先去找汉克教授吧，他应该在实验室？这样他比较方便研究……”
“我改变主意了。”查尔斯转头看着窗外，不知他盯着什么出了神，用了三分钟才给了多琳答复:“既然霍金教授这样的科学巨匠也不惮于冒险，或许我也应该大胆一些。”
“不，如果您觉得勉强，我想还是让汉克教授做个科学分析。”
“这是你父亲给你的，多琳，任何人都没资格拿它做研究，我更希望你没有后顾之忧。”查尔斯不能保证，在他们和兄弟会遥相对峙的情况下他不会默许汉克留下细胞样本进行培育研究，这就像多琳的能力一样诱人，他不能做出这种自私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