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书斋 > 仙侠修真 > 将神养狐手札 > 将神养狐手札_分卷阅读_24
  白秋在听他说出那句“吃醋”后倒是没怎么挣扎了,只是这会儿仍然被亲得有些茫然。
  她眨了眨眼睛,方才渐渐反应过来奉玉的意思,忙解释道:“我没有想要新的衣服珠钗呀,桓羽说要送我东西,并不是……”
  说到这里,白秋不禁一滞,有点不明白自己怎么一对上奉玉的目光就这么急着回答。她看着奉玉灼灼的眼神有点局促,下意识地低下头,这才将话说完道:“……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说着,白秋就尽量将她和桓羽之间的情况同奉玉说明了起来,从她碰到桓羽那会儿到今天的情况都讲了一遍,生怕奉玉不明白,还特意讲得特别细。因为奉玉没怎么说话,白秋讲到后面就变成她一个人在嘀嘀咕咕,房间太过安静,搞得她有点心慌。
  好不容易说完,白秋总算松了口气,她不大敢看奉玉的神情,看着自己的脚尖动了动腿,才道:“……差不多就是如此。”
  空气静默良久,她才听见奉玉叹了口气。
  奉玉说:“过来让我抱抱。”
  白秋闻言心里一松,高高兴兴地头一低撞入奉玉怀中,手臂抱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
  奉玉本就晓得白秋这边——至少白秋本人这方面其实没什么事,可从他口中亲口说出来,他还是莫名就觉得心里感觉好了许多。他将身子压到与白秋坐着差不多高,将她紧紧地抱住,感受到她十分自觉地在他怀里动了动调整了一个更服顺的位置。明明他刚才亲了白秋许久,可现在却觉得之前那些亲吻都不及她这么一抱来得舒服,怀里的狐狸很是柔软温暖,她分明不胖,可抱起来就是软的,也不晓得将骨头都藏到哪里去了。
  奉玉颔首轻轻磨蹭了一下她的脸畔,将白秋又抱得紧了几分,其实他被抱着抱着心里早就没什么气了,可还是不想松手,便索性坐下来,将白秋抱到自己身上放好,让她侧坐在自己怀里。
  第42章
  奉玉换了抱法, 白秋懵了一瞬, 但也很快反应过来, 等奉玉将她放好,她就自然地调了调位置, 在他胸前坐在坐好,但坐好以后才发现两只手没有地方放,犹豫片刻以后,又跑过去勾住奉玉肩膀。
  奉玉:“……嗯。”
  他闷闷地出了点声,将白秋又往自己这边搂了些。他垂首轻轻扫了她一眼,尽管消了气,却总忍不住要逗她,便抬手刮她鼻子,缓声道:“之前你不是说好会经常来看我?然后到如今, 你来瞧过我几回?”
  白秋:“……”
  白秋听得出奉玉话里轻微抱怨的语气,因此被他问得一噎。她其实觉得自己去见奉玉的次数并不少,至少隔两三天一次还是有的,但不知为何, 落在奉玉口中, 就像是她真的来得很少似的,听得她莫名觉得心虚。
  她脸上一红, 不禁怀疑难道自己果真来得不够多,连忙在脑袋里拼命算了起来。她认真算了一会儿, 明明觉得不少, 可被奉玉的口气扰了心智, 过一会儿又觉得似乎的确不是很确定。她目光闪了闪,试图辩解道:“我也不是有意不来的。这段时间山神大会这边的课比较多,而且桓羽他又经常来同我说话,另外你的仙宫附近还是经常有人在等着……”
  白秋说得并非是假话。尽管山神大会现在主要的战法课是单独讲习的、需要的时间少,但正因如此,山神大会在战法课期间还安排了些别的集体课程,上午下午地错开,反倒是比平日里还忙些。
  奉玉看着她坐在自己胸口,低头一样一样算着,上去在她额上顶了一下,板着脸道:“所以,你准备何时给我名分?”
  白秋被奉玉顶得一愣,从这个位置,白秋不仅近得能看清楚奉玉的每一根眼睫,还能清晰地倒映在他那双凤眸中的自己。她看起来有点羞涩,并且由于奉玉突然靠近而显得慌乱,她看着自己的模样,亦不禁有点意外,目光不自觉地闪了下。
  只是她这么愣了一瞬也就没听清楚奉玉刚才跟她说了句什么话,白秋不由得眨了眨眼,赶紧问道:“你说什么?”
  “……没事。”
  奉玉一笑,也就没有再提,只是低头看着在他胸前眨眼睛的白秋,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脸。
  他倒并非是急着真想要白秋给答案,随口一说除了冲动,也只是有些开玩笑的意思。不过……
  奉玉揉了揉怀里的白秋,揉得她眯起眼睛,不自觉地侧过脸,后来索性变成狐狸给他揉。奉玉看着在自己怀里打滚的白狐狸,恨不得在她身上盖个章,上书“上神奉玉所有”,好叫其他人不管怀着什么心思都自动掂量一下。然而他又不能真盖章,只能抱着白秋揉来揉去,想着要不干脆将她摸秃算了,想来摸秃了就没这么招蜂引蝶了。
  尽管只是想想,可奉玉轻轻地看着她,还是不自觉地下手用力了几分。然而白秋对奉玉脑海中闪过的念头一无所知,在他怀里眯着眼睛呜呜唤了一会儿,过了片刻,犹豫一瞬,有点羞涩地翻出了肚皮给他碰。她一般是只肯打滚,不肯直接翻的,可今天奉玉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她一直晓得自己嘴笨并不是很善于言辞,哪怕桓羽的事说清楚了也还是担心,只好从其他方面安慰他。
  奉玉本也是想揉她肚皮的,但看到白秋翻过来,却是怔了一瞬,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前胸上。他刚才不过是在脑中随便想想把白秋摸秃算了,可此时她胸口那块应当是有一颗小心脏跃动的位置正对之处,竟是真的小小的斑了一块。
  他熟悉白秋的性格,晓得白秋对自己人身的美貌没有多少自知,但对狐形却是很爱美的。在凡间时,他就经常见她拖着尾巴在镜子前面跳来跳去,或者维持大半的人形拿梳子一点一点梳自己的尾巴,被其他人撞见还会不好意思。这一会儿,奉玉也能瞧出白秋用周围其他的毛发将秃掉的这一块小心翼翼地掩住了,只是她乱打滚哪里能到处都注意到,一翻身,这块地方还是露了出来。
  奉玉猛地一顿,手下意识地就想去碰白秋胸前这块明显缺了毛发的地方。他喉咙有些发涩,不由得沉了沉声,才开口道:“……秋儿。”
  “嗷?”
  “……你的心头毛,何时能够再长?”
  白秋一惊。她原本没什么戒备地躺着,奉玉话音刚落,她便赶忙弓起身子将自己蜷起来,有些慌乱地翻过来好将自己掩住,然而一转身就迎上奉玉深邃的眸子,当即不安地摇了摇尾巴。
  她躲开奉玉的视线,有些窘迫地解释道:“我、我年纪小嘛,毛长得快,应该马上就能长出来的,可能几个月的功夫吧……”
  奉玉一滞,将白秋放到地上,遂将手探入袖中,似是要取什么东西。白秋一慌,赶忙跑过去用脑袋顶他、用爪子扯他袖子试图阻止。
  奉玉道:“我替你接回去。”
  “不、不用啦!”
  白秋眸子看向一边,始终还是觉得慌张。
  她往地上一坐,尽管没敢看奉玉的神情,态度却坚持得很。她道:“送你便是送你了,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虽然我的毛对你来说大概没什么用,但你留着当个纪念好了……”
  说着说着,白秋便有些垂头丧气,耳朵不自觉地垂了下来,大概是生怕奉玉真的将护身符还她,紧张地将尾巴都蜷了起来。
  奉玉停住,手还放在袖中,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白秋这会儿倒是没再提他同她凡间的夫君算不算同一个人的问题,只是这么小一只狐狸沮丧起来看得着实令人心软,更何况奉玉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心尖上,看她难过,他胸口自是也要跟着狠狠一抽。
  白秋说得轻松,但仙狐本身不掉毛,毛发长起来自然也不容易。她嘴上说几个月,可事实上从他归天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半年多了,那一小块位置如今都只有些小绒毛,明显比其他地方短一截,等全部长回来,还不知要多久。
  犹豫许久,奉玉终是叹了口气,手从袖中拿出来,摸了摸白秋的脑袋。他试探地去抱她,白秋动了动,就配合得没再拒绝,而是温顺地被他抱起来。奉玉将白秋抱回自己腿上,一下一下摸她脑袋。
  两人没有说话,白秋在奉**上趴了一会儿,见他没再说要还她护身符的事,总算稍稍安心了几分。白秋心里有点乱,同时和其他山神上了一整日的课也觉得累了,被奉玉安静地一下一下摸着,不知不觉来了困意,没支撑住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已是黄昏,白秋迷迷糊糊地睁了眼,这才发现自己还在趴在奉**上。他轻轻地在白秋的耳朵上摸了两下,沉着声唤道:“睡饱了?”
  奉玉的语气挺认真的,今天完全没有取笑她的意思,但白秋不知怎么的仍然有点害臊,赶紧抖抖毛站起来。
  接着,她便感到奉玉将什么东西绕在她脖子上,系住。
  只听奉玉道:“这是赠你的。”
  第43章
  感到脖子上坠了东西, 白秋呆了一瞬, 下意识地低头去看, 等看清在她胸前晃来晃去的是什么,白秋不禁抬起爪子去轻轻地碰了碰。
  那是一枚铜钱大小的玉坠子, 圆润饱满,色泽纯净,一看便知绝非凡品。它中间开了个圆圆的口子,用红绳串好,而红绳则绕过她的脖子,系在白秋的脖子上。
  奉玉注视着白秋低头愣愣地看着他系到她脖子上的玉坠子,因为低头,两只小耳朵都无知无觉地垂着,她举起爪子小心翼翼地轻轻拨弄着它, 像是好奇的猫在玩狗尾巴草的穗子。
  奉玉道:“我在里面放了一缕我的仙意,有庇护之用。”
  白秋呆呆地看着坠子,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因为我给你的那个护身符?可是你之前已经赠我许多东西了呀……”
  奉玉淡淡地道:“也不全是如此。我只是想送你东西, 难道不行?”
  奉玉知道白秋是什么意思, 他们还在凡间陪文之仙子的那段时间,他的确是借着护身符的名义回赠过她许多小礼物。只是那时如此, 是因他知道自己送太贵重的东西白秋不会收……如今,却想给她赠些重要之物。
  他准备过的东西其实不少, 这枚玉坠子亦是提前便已备好的, 只可惜他生来便是人身道体, 取不出什么与白秋的心头毛相类似的东西,想来想去,唯有将自己身上的仙意中取出一道来,放入玉坠之中。大约是因有了他这道仙意,本就质地上成的玉坠里流动着柔和的光泽,灵气四溢,比之从前,更能瞧出是仙中极品。
  奉玉问道:“你可是喜欢?”
  “我……”
  白秋却是明显慌乱,盯着胸前的玉坠子不知所措,似是不敢收这般贵重之物,原地踌躇了老半天,最后看上去还是想将玉坠摘下来。
  然而不等她真的动作,奉玉已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顿了顿,又补充说:“你若是不喜欢,扔掉便是。”
  这怎么能扔掉?!
  白秋刚刚想说的话就这样被堵在了喉咙里,她眨了眨眼睛看向奉玉,却见奉玉竟是真的一副面不改色可以随她仍的样子,白秋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玉坠子取下来。
  奉玉见她取坠子,心头便是一紧,觉得自己莫不是还是太急了。然后下一刻,便听白秋有些难为情地道:“挂在脖子上我怕掉了,我、我想换个别的地方放。”
  奉玉一顿,嘴角微微一弯,便缓缓地笑了。他略微颔首,大方地回答道:“随你。”
  接着,他便看着白秋因为他的应允而松了口气,然后仔仔细细地将玉坠子摘了下来,身子一蜷,小心翼翼地将它塞进尾巴里。
  奉玉看得失笑,也不知白秋这个将什么东西都藏尾巴里的习惯是和谁学的,他在仙界这么多年,也并非没有见过别的狐仙,可好像除了他的秋儿,还没见别的狐狸这么干过。
  然而白秋不晓得奉玉在想什么,她将玉坠收好,摆摆尾巴,又跳回奉玉膝盖上乖乖巧巧地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趴着。大约是拿人的手软,她还在奉玉的身上轻轻地蹭了蹭。
  ……
  白秋今日没有留宿,等天色渐渐昏暗,奉玉摸了摸她就让她回去了,但自己还留在殿宇中未走,留下来处理未完的公事。白日里喧嚷的天军营逐渐安静下来,窗外映着星光,奉玉皱着眉头一个人在桌案前批阅送来的文书。
  尽管他被白秋哄了哄情绪已经舒服了许多,但总归仍是有些在意孔雀仙的事,山神大会还有数月有余,想来对方短时间内仍会围着白秋转。即便白秋和桓羽似乎都没有别的意思,可外面传闻那样到底不是太好,况且他将来迟早要将白秋抱回天军营,也怕日后越说越离谱。
  奉玉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将小白狐狸放到自己眼皮底下看着为好,但具体还没想出该怎么办,就听到屋外有人敲了敲门。
  奉玉一顿,对有人来访倒不算十分意外。他道了句“请进”,便停笔抬头朝门的方向望去,只见老土地神拄着拐杖笑呵呵地踏了进来,站在桌前朝他微微行了一礼,唤道:“神君。”
  奉玉颔首回以一礼,知老土地神来寻他,定是又要说同山神大会有关的事。他一顿,问:“仙友今晚过来,可是山神大会又出了什么问题?”
  老土地神一惊,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多亏神君照拂,此番山神大会顺利得很。”
  他微顿一瞬,倒也没有拐弯抹角,索性拢袖一拜,直言道:“老仙腆着脸过来,无非是又有事想请神君派天兵相助。”
  “何事?但说无妨。”
  “如今山神会进程已过大半,近日那些小神小仙们虽是主要在习战法,但实际上杂学的课也差不多上完了。所以按照流程……”
  老土地神一顿。
  “按照流程,接下来这些小家伙也该到凡间去一趟,让他们练练手。以往山神大会,我们一般就将小仙们领到附近的凡间,同心协力寻些小恶妖作操练便罢了,但今年我到附近探查了一番,竟然没能找到可以练手的妖怪,想来是这里太靠近天军营,寻常恶妖不敢靠近。不过我在附近山林里发现了些没有灵智且会食生灵的妖植,想想应当也可行,就是山神们领地狭窄,只怕不太有处理这种妖植的经验。据老仙所知,凡间各处均有天兵天将定期巡游探查,不知到时神君可否命巡游山林的那几位天兵,多多关照一二?”
  老土地神的请求并不过分,奉玉没怎么多想就点了头。山神们修为虽层次不齐,但到底都是正经的神仙,而非仙门弟子或者童子之流,正常来说处理些个恶妖都没什么问题,他们愿意帮忙清除天兵未曾发现的会食生灵的妖植,反倒是天军营欠了他们的情。只是……
  奉玉一顿,忽然便想起当初他在凡间遇到白秋,就是她在千年妖花肚子里的时候……那只小狐狸,多半是不太善于应付这类东西的。
  不过她如今身上藏了由他仙意的玉坠子,他能感知到她的状况,且玉坠本身也能护她一时,想来出不了事。奉玉这样一想,方才安心了不少,继续看向老土地神,道:“到时你将地点告诉我,我会同负责那块地区的天兵说明情况,你们若是还有什么难处,与我再说便是。”
  “多谢仙君!”
  老土地神着实感激于奉玉神君对山神的照顾,见他应许,连忙深深地俯身鞠了一躬,以表感谢之情。
  ……
  转眼便是次日。
  因为明日便是山神下凡的日子,今日已是最后一堂战法课,或许正是因为如此,闻芹仙子没有再同白秋多说许多,自己也没有再碰琴,而是始终静静地坐在她对面,闭着眼睛听白秋弹。等白秋一曲弹完,她便让她自己再换下一曲,仍旧安静地听着。
  过了许久,闻芹才重新缓缓抬起扇子似的睫毛,道:“上回我同你说的话,到现在也不曾改变。你的琴音作为武器来说,着实有些偏于柔和。作为山神来说可能即便弱一点也够用了,但你显然不止于此。你的琴不似我而似玄明,比起武器,还是单纯用于抒情来得更好,否则着实令我觉得可惜……秋儿,你可有考虑过,换个武器?”
  白秋这会儿已经弹完了,她听到闻芹仙子夸奖她的话,本来有些脸红,可听到后半,却又不禁一愣。她抱着怀中的琴,看着闻芹仙子沉静的目光,竟下意识地想要回避,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过了良久,才说:“我并非是没有学过别的……只是……不太合适。”
  白秋说到这里,便没有再往下说。闻芹仙子望着她停顿片刻,倒也没有再问,只是笑道:“天下的事,少有什么是果真合适不合适的。我当初听了玄明神君一夜的琴,便想学他,将自己的武器择作琴,谁知根本学错了道。如今我凭一手琴音让人唤我闻芹元君,还有不少人将我名字从芹草的‘芹’字当作是弹琴的‘琴’字,难不成我便是天生如此?无非是练得多,便寻到方法罢了。”
  话完,她又微顿了一下,抬手摸白秋的脑袋,笑道:“你这么年轻,又不是无心,谈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第4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