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书斋 > 仙侠修真 > 修真界第一狗仔 > 修真界第一狗仔_分卷阅读_27
  毫无反抗之力的一镇修士听见这话,全都心底发寒、战栗不已——萧演是五色谷谷主,天字第一号邪修——怎么把这魔头给惹来了?
  邱雁君听见来者不善,咬牙顶着威压挪动手掌,想移到腰间去,然而在这邪气熏天的恐怖威压之下,就这么几寸远的距离都好似千万里一般难以抵达。
  旁边的青龙反倒受的影响很轻,它仍然踩在邱雁君肩膀上,凑到她耳边问她怎么样,邱雁君动动眼睛,却说不出话,青龙看她一个劲儿往屋顶瞟,也感觉到危险临近,就振翅飞上了梁柱。
  绿鹦鹉刚在梁柱上站稳,一条人影就无声无息的飘了进来,此时黑暗已去,店内复归光明,那人白袍银发,站在门口被阳光照着,仿佛自带光源一般耀目。
  “磨蹭什么呢?打不过人家,连出来认人都不成吗?”人影开口说话,正是刚才自称萧演那人的声音。
  昨日追拿张浩的两个穿黑斗篷戴面具的人就灰溜溜的走了进来,那垂头丧气的架势,也没比仆倒在地的一群修士威风到哪去。他们先把张浩拎出来放到萧演跟前,又揪了几个昨日动过手的丢在张浩旁边,剩下像邱雁君这样的,则被随便推到了一边去,给店门口让出空地来。
  虽然像被搬货物一样的丢来丢去,但邱雁君并不恼怒,因为她的手终于碰到腰间了!有事她可以进空间逃命了!感谢两位搬运工!
  这时大魔王萧演往里面走了几步,在属下搬过去的椅子上坐下,居高临下,像看蝼蚁一样的看着张浩:“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还敢强词夺理、以多欺少,活到这么大居然都没被人打死,也是奇迹,抬头我看看。”
  张浩被威压压制,心里的恐惧不受控制,本来正在发抖,但萧演问完话之后,他就觉得身上一松,可以开口说话了,赶紧抬头叫道:“我……我只是无心之失!总……总之,一人做事一人当,白杉果我吃了,我可以赔,此事与旁人无干……”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响起,张浩左脸上就多了个巴掌印。
  “长得这么丑还敢在我面前强词夺理!”萧演斥了一句后,另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张浩右脸上也很对称的出现了巴掌印,“现在才想起要赔,晚了!这么没家教,你爹娘生你是生着玩的吗?”
  暂时感觉安全的邱雁君有点想笑,这位邪修头子说话,怎么完全是自家孩子被外面熊孩子欺负了、自己作为家长出面找回场子的架势啊?!还颜控,嫌人家丑就打脸,竟然有点萌是怎么回事?
  被打成猪头脸的张浩可一点不觉得萌,他张口想说话,却因为脸疼,肌肉不听使唤,说出来的话呜噜呜噜的,没人能听懂。萧演更是懒得再听,长袖轻轻一动,抬起头的张浩就像被人用力一把拍下去一样,直接脸着地,撞的砰一声响,从邱雁君的角度,能清楚看到他两管鼻血汩汩流了出来。
  “闭关几十年而已,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王八蛋,就蹬鼻子上脸敢对我的人下手了,今日不立些规矩出来,恐怕你们还以为我五色谷是好欺负的。”萧演说着站起身来,本来无风的店内忽然狂风涌入,匍匐在地的修士们都感觉汗毛倒竖危险来临,却谁都动不了。
  邱雁君见这大魔王说杀人就杀人,也不打声招呼,正想先躲进空间再说,梁上青龙却忽地俯冲下来,整只鸟瞬间长大数倍,两扇美丽灿烂的羽翼直直伸开,将她整个罩在了底下。
  “咦?”
  “青……青龙?”邱雁君叫出声音,才发觉在青龙羽翼下她居然感觉威压轻了许多,竟能说话了,“你你你……”
  青龙却很凶的打断她:“别说话!抓紧了!”接着用一双比人手还大的爪子捞起邱雁君腰身,腾身飞起想破瓦而去。
  邱雁君吓的赶紧用双手抓住青龙一条腿,同时眼角余光瞥见萧演也正仰头看着他们,他似乎有点惊奇,与她目光对上时还愣了一愣,接着眼中现出光芒,手一抬就丢出一张大网,连人带鸟一起网住了。
  然后青龙就飞不动了,再然后他们就一齐掉在了萧演脚边地上。
  邱雁君:“……”
  青龙:“居然使阴招!无耻的人类!”
  萧演声音冷冷:“闭嘴!不然拔了你的毛炖汤!”
  青龙:“……”
  萧演不再看鸟,也忘了杀人,弯腰低头,拨开挡着邱雁君的青龙翅膀,伸手揭下了邱雁君脸上面具。
  “这么美的脸,怎么舍得藏起来呢?”如愿看到倾国倾城颜色,萧演终于露出愉悦的笑来,“你早点露脸,我就不想杀人了嘛。”
  邱雁君:“……”并不想跟这么个脑子不太正常的人说话╮(╯▽╰)╭。
  萧演欣赏了一会儿美人面,又戳戳青龙:“你变回去!”
  青龙不理他,但也不敢说话,怕这个大魔王真的要拔毛炖汤。
  萧演微微皱眉,邱雁君察言观色,赶紧开口:“青龙你变回去,没事,咱们是无辜路人……和鸟,萧谷主不会为难咱们的。”面具都掉了,她也就没有再变音,用的自己本来嗓音。
  果然她一说话,声音又甜又软,大魔王眉也不皱了,邪气也不逼人了,还和颜悦色的说:“人美又聪明,真难得,你叫什么?”
  叫什么能告诉你吗?就算告诉你,也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啊!这会儿青龙已经变回原本大小了,起不到遮挡的作用——虽然那些人躺在地上看不大到邱雁君的样子,邱雁君还是不太放心,她活动了下手脚,发现行动如常,就赶紧坐起来,背对着店里那些人,说:“萧谷主,我真是路过的,您也看到了,我修为低微,跟昨日的事也没干系,您能不能……”
  “修为低没关系,入我五色谷,包你修为突飞猛进。”萧演立刻跟个电视购物主持人一样推销起自己来,“看到我刚刚的威能了吧?只要你跟我去,练个两三百年,包你能有我的一半本事。”
  什么鬼?!已经得了紫浮宗瀛台功法传承的邱雁君,当然不肯去当个人人喊打的邪修啦!那样不利于深入群众挖八卦好吗?正想着怎么样才能拒绝这魔头,还不至于被大魔王弄死,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令人耳目一清的笛声。
  笛曲典雅柔和,悠长动人,入耳之后,被威压压制的一动都不能动的修士们,都觉身上轻松许多,功法也可以缓缓运转了。
  萧演听了笛声却立刻露出怒色,站起身哼道:“紫浮宗后辈,也敢来管我的闲事?”
  这是有救星来了?邱雁君赶紧随便拿了个面具出来,又把脸罩上了,同时听见外面响起柔和低沉的男声:“不敢,紫浮宗循清真人门下云瀚,拜见萧谷主。”
  云瀚!太好了,他长得帅,就算动起手来,萧演应该也会留几分情面吧?邱雁君满怀期待的瞪大眼睛往外看去,却除了街上还爬不起来的修士们,并没看到有人出现。
  “说拜见却还藏头露尾,可见没把我萧演放在眼里。”萧演转身,直面门外,“从循清往下,你们紫浮宗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外面云瀚一声长笑,邱雁君只听见笑声,根本判断不出云瀚在哪个方位,萧演却忽地转身,眼睛直直看向屋顶被青龙撞破的洞,同时袍袖无风自动。
  邱雁君随着萧演的动作转头,只见玉面修士从天而降,手中还持着一根葱翠玉笛,宛如仙人下凡,正觉惊艳,身边萧演忽地向她一甩袖,邱雁君便连人带网飞向门外,同时门内一正一邪也动上了手。
  没想到大魔王还知道把她个弱鸡踢出战场、免受池鱼之殃,邱雁君在离地飞行、运功护体免得落下时受伤的间隙,再次由衷感叹高颜值果然还是有好处的。
  然后她就撞破了一面墙、两面墙……最终落到一个人的怀里,“好久不见啊五师姐,我们果然很有缘。”
  邱雁君:“……”这小子怎么也在这?!
  作者有话要说:  叮!男主终于成功上线,跟女主汇合啦!
  ☆、48.小别重逢叙叙旧
  时季鸿拖着渔网就跑, 被他挂在后背颠得七荤八素的邱雁君气的直叫:“你能不能先把这网给我解开,让我自己跑?”
  “解不开, 五色谷谷主的东西,你看我像能解开的吗?再说解开了, 谁知道你往哪跑?还不如这样省事。”时季鸿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愉悦, 似乎十分乐见邱雁君这般狼狈模样。
  “呸!我能往哪跑?”邱雁君气的捶了时季鸿后背一记,“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早躲在外面,想捡漏呢?”
  时季鸿道:“那倒没有。我要是早来的话,不就跟你们一样只有五体投地的份儿吗?”
  “那你什么时候来的?”
  “萧演拿渔网套你和那鸟儿的时候。”
  青龙抗议:“你说谁鸟儿?”
  “你觉得呢?你和邱雁君谁更像鸟儿?”时季鸿好心情的反问完,又问邱雁君,“你从哪捡的这傻鸟?”
  青龙气的使劲挣扎, 想从网眼中钻出去, 可惜这渔网很讨厌, 越挣扎洞眼越小, 邱雁君赶紧制止它,“好了好了, 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再挣下去,咱俩就该多了一件渔网衫了。”
  此时时季鸿也跑到了镇子东边, 他随手抛出一个梭子形飞行法器,然后就拎着渔网跳了上去。
  邱雁君又被放到了地上, 她也终于和时季鸿正面相对,看见了这厮的正脸,“咦?你……怎么好像长高了?你都多大了还能长高?”不光长高, 好像面容也有变化,“你是全身整容了吗?”
  她时常冒出些莫名其妙的词,时季鸿已经习惯了充耳不闻,自己先去开了法器的小窗看一眼外面,确定好方向,然后全力驱使法器疾飞,只心不在焉的回一句:“你不也长高了吗?”
  ……她是内增高!邱雁君满心疑惑的盯着时季鸿上下打量,身高高了至少半个头,而且都加到了腿上——难道他也内增高了?好像肩膀也宽厚了些,手臂也似乎结实了,脸嘛……轮廓更清晰了,皮肤也更透了。
  人还是那个人,气质却比从前鲜明许多,让人过目难忘,不像以前很容易忽略过去。邱雁君不由想起唐晋转述的白妍的评语“时季鸿如今不过是未成人,将来姿容一定胜过璇玑山庄少庄主”,虽然她没见过璇玑山庄杜逸侠,但现在的时季鸿至少可以胜过华令宇了。
  正想着,青龙鬼鬼祟祟凑过来,悄声问:“他是谁?”
  一只鹦鹉的悄声,嗯,其实也不那么悄声,邱雁君索性大方回道:“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义弟。”说完她转向“那个义弟”,有点迟疑的问,“你是……结丹了吗?”
  时季鸿这时也调整好了法器飞行方向,加好了辅助驱动需要的矿石,走回来席地坐下,面对面看着邱雁君,说:“面具有点歪了。”
  邱雁君:“……”这会儿也没什么易容的必要了,她干脆自己把面具扯了下来,等着时季鸿继续说,可她这么等了好一会儿,那厮都只是盯着她上下打量,一句话不说,邱雁君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没看见过吗?”
  “你刚才就是这么看我的。”时季鸿一脸无辜,“我看回来不行吗?”
  他说话气人不算,脸上还带着掩不住的笑意,邱雁君就更气了,伸腿想踢人,却被渔网勒紧,动弹不得,先前一直忍耐着想看这人有何目的的想法也抛到了一边,自己从鱼袋里找了兵器出来要割渔网。
  “割不动的,别白费力气。”时季鸿阻止了她,“等会儿到了地方,我帮你想想办法吧。”
  邱雁君冷着脸,目光充满审视:“你结了丹,然后就趁邱至澜不在,潜回岛上捣乱了是不是?”
  已经见了面,也就没有故弄玄虚的必要,时季鸿爽快点头:“是啊,千载难逢的良机,为何不去?”
  “你都干了什么?”
  时季鸿仍是心情很好的模样,脸上始终带笑:“也没干什么,就杀了戚伯那条老狗,在应元殿放了把火,取走了映月潭底的绛云母玉。”
  “绛云母玉?你拿了绛云岛的镇岛之宝,还说只是取了利息?这也就是邱至澜被……”邱雁君真是被眼前这货的胆大吓死了!
  绛云岛就是得名于映月潭底的绛云母玉,这母玉到底长什么模样,邱雁君其实从没见过,但她知道映月潭之所以有聚天地灵气、让浸身其中的人修炼事半功倍的功效,就是因为潭底养着绛云母玉!
  “而且母玉不是说在水底五十丈之下吗?你怎么下去的?潭水冰寒刺骨,平常修炼,顶多让下去半个时辰,你竟敢潜入潭底,是不要命了吗?”
  时季鸿轻描淡写:“反正我现在好好坐在这里,母玉我也拿到了。”
  一直躲在邱雁君怀里的青龙啧啧两声,小眼睛跟时季鸿的一对上,不知怎么就没敢出声。邱雁君也被他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没好气道:“行行行,你能,随便你!你说你是刚刚到镇上的?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也不是故意来的,就是被人追的随便兜圈子,远远感觉到这里有邪气,想着给追我的人找点事儿干,就悄悄凑了过来——没想到真让你说中了,我们就是这么有缘。”
  邱雁君不理会他后面两句,只关心前半段:“你的意思是,云瀚就是追你的人,他追你干嘛?”
  “大概是为了母玉吧。华令宇对你一往情深,你死了,他爱屋及乌,一定要给绛云岛出头,我呢,原是你爹的义子,却做出了‘忘恩负义’之事,绛云岛的人捉不到我,他们师兄弟就抱打不平来了。”
  邱雁君不太相信:“你胡说的吧?云瀚就算管不了华令宇管闲事,也不可能亲自出手啊!”
  时季鸿冷笑:“你还真当他们紫浮宗多不食人间烟火?说到底当日你我出事,他紫浮宗脱不了干系,你爹那样绝不吃亏的人,怎么可能放他们单独逍遥?以后绛云岛但凡有什么事,他们紫浮宗都别想脱手不管。更不用提,那日还有渡劫的事。”
  “那你胡扯什么一往情深的鬼话!”
  她就知道跟那些没关系,循清和云瀚再惯着华令宇,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果然还是跟那日的种种意外有关。时季鸿落入海中却没死,还一失踪就是几个月,从任何角度分析,似乎都可以把他和渡劫的人扯上一点儿关系。
  邱雁君也忍不住好奇的问他:“那你知道渡劫的人是谁吗?你掉进海里,其实是你自己安排的吧?你是不是那时候就要突破结丹了?”
  时季鸿一双眼睛漆黑明亮,眼尾略略上翘,比之从前,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邱雁君看过去的时候,甚至能从里面看到自己清晰的倒影,然后莫名就有了点不自在,自己先把目光挪开了。
  时季鸿莞尔一笑,慢悠悠的说道:“你都猜着了,还问我干嘛?我没见到渡劫的人。你呢,怎么从瀛台试炼阵里出来的?”
  两人时隔半年多没见,中间发生了太多事,这么东一句西一句的,说起来实在费劲,邱雁君干脆就先讲自己的经历。“是青龙带我出来的。”她先半真不假的撒个谎,接着说了几期八卦报和她从中州跑出来的事,“我想找个清净地方修炼,就来了这里,谁想到运气这么差,居然撞上了五色谷的大魔头。”
  却并没提唐晋和百通苑等事,连尹千柳和邱至澜的事都一带而过,只说尹千柳是被迷/奸的,最后说:“邱至澜应该就是唐辰天捉走的。你说云瀚出面,难道牛粲华被带去绛云岛,也是他主持的吗?”
  “若不是他,你觉得华令宇那个傻子能办成吗?”时季鸿反问。
  也对,“可是紫浮宗为什么这么肯出力?他们不是应该给了赔偿就完事吗?”
  “因为邱至澜不肯要啊,他要的是道义,是说法,却无论如何不肯拿女儿的性命换东西,于是紫浮宗只好出于道义,在绛云岛需要的时候尽力帮忙了。”
  邱雁君:“……”居然还有这种操作!邱至澜真是老谋深算!
  “你怎么会对唐家的事这么清楚?尹千柳恨邱至澜,直接杀了他多好,何必大费周章的把人捉走?”时季鸿很快就抓住关键点追问起来。
  “我也就知道这么多。”邱雁君不肯细说,“他们怎么想怎么做,我却是真的不知道。”
  时季鸿笑着看她,一副“我就这么看着你编”的架势,却也没有当面拆穿,而是另问:“邱至澜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他以为唐家会任他摆布?”
  “他不是以为唐家会任他摆布,他是以为尹千柳会任他摆布。其实我也有点意外尹千柳会跟唐家坦白此事,毕竟在很多人眼里,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曾经生过孩子。”
  “报应不爽。”时季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终于消失,眼中也露出几分冷色来,“只是可惜了。说来也是怪你,要不是你装的这么像,他怎么会把尹千柳看得那么低?以为任谁都能随他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