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的假期很难的，撇开所有工作袁彧宸今天准备专心陪莘木。莘木非九军士兵，九军基地除了正开发的实验区因有机密是无法进入，袁彧宸就带着莘木在开放区介绍自己的部队。
莘木趴在展览休息区看着玻璃窗内残破的战舰武器，有些不理解留下的原因。袁彧宸坐在旁边椅子上，看出莘木的困惑，招手示意莘木过来。
“这些武器战舰都是经历无数惨烈战争后无法修复留下的。”袁彧宸起身让莘木看墙上虚拟出的军人影像。“我们找到了武器战舰的残骸，但他们的主人却回不来了。”
“九军自建立十五年，死亡率27%，这面纪念墙祭着英魂无数，九军的威名是他们用血肉垒起来的。”
仰头看着袁彧宸沉重的表情，莘木轻轻握住袁彧宸的手。袁彧宸牵着莘木放在玻璃窗上“记的我进入部队后教官曾说过的话，作为指挥官，他的荣誉不是无敌的战绩，而是能让自己的兵从战场上活着回来。”
“你很优秀。”莘木安慰。“在末世我经历过最绝望的黑暗，见过人类的丑陋劣根，你比他们都好。”
“因为强大而背负着责任，因为忠诚而寂寞的活着，曾经我也遇到过像你的人类，可惜却死在上层夺权内斗中，成了政治的牺牲品。”
莘木松开袁彧宸走到旁边坐下“他救过我，也许只是无意，但我隐约记得是个很温柔的男人。”
“他死了你很难过？”袁彧宸回头看着莘木问。
莘木苦恼的揉着额头，努力回想深处的记忆。“他死得很惨，尸骨无存。我杀了基地所有人为他报仇。”
“平民没罪，你在迁怒。”
“不知感恩的冷血人类，对他的死冷眼旁观没有丝毫怜悯，这就是他们的罪。”
凝视着莘木的冷漠，袁彧宸在莘木身边坐下。“如果有天我也死了呢？”
莘木思索片刻，摸着下巴提议。“毁灭世界如何？”
“太血腥了。”
“我的脾气大，小心眼，爱记仇报复。”
袁彧宸笑了，忍不住伸手在莘木脸上捏了下。“胡说八道。”
莘木揉着脸眼神傲娇的瞥着袁彧宸，袁彧宸拉着莘木起来。“走吧，带你去陵末的实验室。”
“不想去见那个四眼，挖坑小能手！”
“有我在，九军谁敢欺负你。”
“你就跟纣王比较，你也没为我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莘木扁着嘴念叨着废话，跟着袁彧宸去了实验室开发室。“这是2号实验开发室，1号属于机密区，需要权限才能进入。”
听着袁彧宸的解释，莘木撇嘴吐槽“你直说我没权限得了。”
袁彧宸点头道“同样意思，等你正式成为九军队员我给你权限。”
验证身份信息，袁彧宸带着莘木进入实验室，纯色金属空间，重叠起的虚拟屏上数据不断更新，来往都是白衣研究员。
跟在袁彧宸身后走在实验室内，看着两边隔离玻璃内工作状态的研究员，莘木脑中飞快闪过零碎的画面，脑中刺痛同时隐约觉得莫名的熟悉。
莘木停下脚步，站在一面隔离玻璃窗后看着实验台上躺着的半解剖的实验人，除了身体剖开的内部机械零件，外面与真人无异。
脑中模糊想起那似梦非梦的画面，来往的白衣人，血腥的尸体，蓝色注射器中诡异的液体，被注射的活人，凄厉的惨叫与挣扎。
“小木？”肩膀上落下一只手。
莘木惊得颤抖，踉跄后退靠在玻璃上，余惊未定的看着袁彧宸。袁彧宸皱眉靠近莘木，担心的握住他的肩。“不舒服？”
“没，没有。”莘木压下心中的惊悚，敛去外露的情绪。
“元帅！”齐陵末从实验室内走出来。
“今天没有工作，不用汇报什么。”袁彧宸示意齐陵末继续。
齐陵末看了眼莘木，掏出口袋的眼镜带上。“也没有特别重要的工作，既然莘少来了，我带他四处看看？”
袁彧宸点头算是接受了齐陵末的提议，莘木已经恢复正常，表情平静的跟上齐陵末的速度。
记忆中清醒的区域让莘木收紧袖中的手，看来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即使是在活着为人的时候。
走在实验开发区，齐陵末尽职的为袁彧宸与莘木介绍每个实验区的工作，各种智能科技的开发让莘木眼花缭乱，心中再次感慨九军的壕气。
“h66。”齐陵末在一面隔离玻璃前站定介绍道。“辅佐装置，在战舰上使用，利用战舰能量源转换，可以屏蔽固定区域的位置，隐藏战舰的方位。”
“隐身。”袁彧宸沉吟。“类似空间领域。”
“没错，这也是我们最近主要钻研的开发课题，已经在试验阶段。”
隔壁玻璃后已经开始实验，模拟战舰能源启动，h66打开装置，在能源转化中逐渐形成隔离层将战舰包围，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战舰凭空消失。
齐陵末通过传呼器命令“检查搜索装置。”
实验区的研究员迅速开始操作操控台。“报告，没有能源感应。”
“报告！定位无法确定！”
……
约莫有两分钟，模拟战舰消失的位置突然出现不稳定状态，扭曲的空间中模拟战舰突然再次出现，h66装置似有损坏。
研究员都失望的叹气，齐陵末推了下眼睛淡定道“小问题，很快就会解决的。”
莘木拉拉袁彧宸，压低声音道“他的眼睛有问题吗？”按理说现在的科技，治疗近视是很轻松的，对齐陵末的眼镜莘木一直好奇。
袁彧宸看了眼齐陵末的眼镜，淡淡的道“装饰品。”
莘木了然。“纯粹装逼用的啊？”
齐陵末“……”说人坏话的两只，被议论的主角还在呢混蛋！！
齐陵末个子不高，身材又偏消瘦，带着眼镜像个文弱书生，在肌肉联盟的九军就跟入了狼群的小羊崽子似的。
如果知道莘木的想法，袁彧宸一定会忍不住笑出来。齐陵末是个技术兵，超级数据天才，表面看起来文弱可欺，但凶狠程度不亚于外面训练场上的肌肉汉子。
齐陵末当初刚进九军，受了不少人挤兑，后来挤兑齐陵末的那些人，在进入模拟训练场训练时，不知怎的模拟训练场被远程操控，训练数据被改动，那些人被虐的要死要活，出来后就剩口气了。
从那之后齐陵末就成了九军的活阎王，外面都传，齐陵末手里有个小本，专门记仇用的，那简直就是个生死簿。
当然，这些仅是传言，至今未能有人证实。
齐陵末带袁彧宸与莘木去了自己的私人休息室，看着满屋奇怪的设备液体，莘木用手碰碰人形金属骷髅。“四眼就是变态。”
“九军里楼少尉才是第一变态。”
“……”莘木懵脸指着金属骷髅。“会说话。”
袁彧宸低笑出声。“这是陵末骨型的复制人，有正常人的智商。”
看着丑死的金属骷髅，莘木若有所思。“原来四眼长这样。”
“美丽要看内在。”
“骨头还分丑美？又不是排骨，熬了汤还能尝个味。”
“元帅夫人嘴毒心黑大变态！”
“看来四眼背地里没少骂我。”莘木告状。
“陵末性格与你有点相似。”袁彧宸道。“其实以陵末的能力，去研究院都绰绰有余，但他还是留在了九军。”
“研究院一群老头子有什么意思。”齐陵末走了进来，将两杯水放到袁彧宸与莘木面前。“而且元帅给的工资也不低。”
“死抠门。”莘木吐槽。
“不俭约实验室的设备哪里去更新。”齐陵末反驳。
“你的俭约就是买一送一的甜点还附加饮料？真是让人流泪的审美与生活兴趣。”
“没有经济来源的孩子无权过问大人的世界！”齐陵末。
“戴副眼镜装学问，鸵鸟将脸藏在土里，却忘记屁股还露在外面。”莘木。
齐陵末“……”ko！！
齐陵末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莘木，袁彧宸看着两人斗嘴，面不改色的喝茶观战。
再次被莘木撕碎自己的淡定，齐陵末瞪着莘木憋了半天怒道“诅咒你床上翻不了身。”
狐疑的挠头，莘木奇怪的看向袁彧宸。“什么意思？”
袁彧宸干咳一声，表情严肃“他说你睡觉不翻身。”
“我睡觉本就不翻身！！”莘木战意高昂，他睡觉可是很老实的。
“……”被莘木的‘天真无邪’彻底打败。
“最近实验开发室有什么困难吗？”袁彧宸问齐陵末。
“实验很顺利资金也到了，总体没什么大事，小问题倒是有些，元帅要看吗？”说到工作上的事情，齐陵末也严肃起来。
莘木瞪眼看着袁彧宸阴阳怪气道“你要工作吗？要不要我回避。”
袁彧宸刚想点头的动作僵住，半响才略显尴尬的摇头“今天不用了，改天送过来。”
齐陵末看了眼莘木了然。“是！！”
莘木撇嘴，鼓着嘴生闷气。‘工作工作，说好今天陪我的！’
袁彧宸无奈的揉揉莘木的头。“对不起我的错，我今天不工作好不好。”
“你要工作就去啊，我又没拦你。”
“不工作，今天只陪你。”袁彧宸微笑。
“！！！”又用温柔攻略，犯规啊笨蛋彧宸！
在实验室呆的时间也够了，袁彧宸带着莘木准备离开，临走时齐陵末送给莘木个实验开发室出产的玩意，能翻跟头能追踪的微型侦查机器人。外形是个小白狗，毛绒绒的很可爱。莘木面上虽然表示嫌弃，但还是乐滋滋的抱走了。
见莘木抱着侦查小白狗笑眯了眼睛，袁彧宸向齐陵末道了谢，便带着莘木离开了。
将人送走，齐陵末转身看着金属骷髅自言自语。“我真的抠门吗？”
“勤俭节约，养家糊口，非常好！！”
“我觉得也是。”齐陵末点头。“毕竟整个实验室还需要我来养活。”
第99章 陪练
袁彧宸是个好指挥官，九军事务无论大小他都会过眼，这也让莘木见识了袁彧宸每日吓人的工作量。
袁彧宸凌晨离开房间，直到天亮还没回来，莘木嚼着袁彧宸留下的晶核，穿着兔耳睡衣抱着新宠小白睡意朦胧的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