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书斋 > 仙侠修真 > 我的未婚夫白狐大人 > 我的未婚夫白狐大人_分卷阅读_107
  吴涯接过手帕,借着烛光去看上面的字,而我也探着头,仔细阅读。
  上面的字很小,而且有些错字,语句也不太连贯,但是一边猜一边联想,我也明白了一个大概。
  手帕上说,墓主人未死的时候,曾经和一个少年订婚。少年留下一只玉镯作为信物,约好了三个月后来娶。
  这两家都是当地的望族,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所以传的沸沸扬扬,街头巷尾,没有不羡慕的。
  结果三个月后,到了约定的日子,这少女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人来迎亲。派人到男方家一打听,原来少年逃婚了,现在不知去向。
  这个消息,顿时轰动全城,少女变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她一时气愤,就要上吊自杀,但是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于是穿针引线,每一针先刺破皮肉,再绣在手帕上,把事情的经过绣了出来。手帕上的字迹是红色的,那是因为被她的血给染红了。
  少女把手帕藏在婚服中,投缳自尽,临死的时候,发下重誓。
  她发誓死后不入阴曹地府,不会轮回转世。她要在棺材里面,继续等着少年。
  等着他再一次握着玉镯来下聘礼,来拜天地。把丢回去的面子,补回来来才算。只有这样,胸中一口怨气才能消失,不然的话,生生世世都要在怒火中煎熬。
  所以,这坟墓虽小,却有一间墓室,就是等着少年哪一天再进来。
  再之后,是绣了一段佛经。
  白狐在我耳边轻声说:“用血染的线绣佛经,算是邪术的一种。古代闺中女子,往往用这种办法请神,或者许愿,或者害人,祈求神佛帮忙。”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心想:“这种方法,确实有点邪门。”
  吴涯看完了手帕上的内容之后,面色灰白,他咧了咧嘴:“她……这女尸,该不会把我当成当年的人了吧?”
  他惊恐地望着我们:“这么说,她以为我是在下聘礼?”
  我们都点了点头,低声说:“好像是这样。”
  第228章 合欢酒
  有一句话叫,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吴涯就是那个湿鞋的人,他盗墓多年,终于遭到报应了。
  他苦着脸看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都沉默不语。他又看着无名:“道长,我怎么办?”
  无名想了想说:“这只鬼在坟墓当中等了不知道多少年,她心中的怨气很大。除非将她杀的魂飞魄散,不然的话,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有一丝力气,也会找上你,一定要逼着你和她成亲不可。”
  无名指了指元晴:“就像她一样,你看看,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元晴仍然趴在唐汉的怀里面,昏睡未醒,而唐汉则一脸苦笑。
  吴涯对无名说:“道长,那你就杀了这只鬼,让她魂飞魄散不就行了吗?”
  无名缓缓地摇了摇头:“你觉得她是鬼,可以任意杀掉。但是我却不这么看,我们出家人有句话,叫众生平等,即使是猫狗都是一条性命,更何况人的魂魄呢?”
  吴涯瞪着眼睛问:“这么说,你不肯让她魂飞魄散?”
  无名笑着点了点头:“这种杀孽,还是不要造的好。”
  吴涯急得快从地上跳起来了:“她不死,就得我死。你为了救一只鬼,就要杀一个人吗?出家人就算慈悲,也不是这个慈悲法吧?”
  无名犹豫了一会,小声的说:“你也不见得会死吧……”
  吴涯瞪了瞪眼:“不见得是什么意思?这只鬼把我留下来,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无名干笑了一声,指着那块手帕说:“她既然认定了你是当年的人,你就陪着她演一场戏算了。你仔细看看,她这么干,无非是为了挣回面子罢了。并不是想要你的命啊。”
  吴涯犹豫的看着无名:“你是什么意思?”
  无名笑着说:“你就按照她说的,和她成亲,给足了她面子,到那时候,她怒气全消,心中再无怨言,当然那就会乖乖地去投胎了。你不就全身而退了吗?不会有危险的。”
  吴涯似乎被无名说动了:“你确定是这样?”
  无名点了点头:“我当然确定。她的怨念是怎么产生的,咱们就怎么给她解掉好了。她只是为了找回面子,而不是想要得到男欢女爱。所以你按照手帕上说的,下聘礼,拜堂。等事情办完了,各自分开就可以了。”
  吴涯缓缓地点了点头,问无名:“那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无名拍了拍胸脯:“当然可以。”他说了这话之后,又看了看白狐,而白狐也点了点头。
  无名笑着对吴涯说:“你只管放心去,如果拜堂之后,这只鬼仍然要为难你,嘿嘿,到时候,就是她不讲道理了。小道拼着种下罪孽,也要让她魂飞魄散。”
  吴涯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无名看了看女尸,对她说:“如果你保证不伤害吴涯,我们就放开你,怎么样?你答应不答应?”
  女尸显然还保留着一丝神智,她声音嘶哑,一字一顿的说:“他是我的未婚夫,我怎么会伤害他?”
  无名在旁边小声的嘟囔了一声:“这只鬼入戏倒是挺快。”
  白狐把手撤了回来,女尸马上感觉到这变化了。她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发现那堵无形的墙消失不见了,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来。
  而吴涯则接连向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神色惊恐至极。无名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他:“别害怕,上去吧。”
  吴涯几乎要哭出来了:“我能不害怕吗?”
  女尸走到吴涯跟前,缓缓的说:“你为什么怕我?是因为我相貌丑陋吗?”
  她说了一会话,这时候语言已经很灵活了。
  吴涯看着女尸的那张脸,心中纵使再厌恶,也不敢说出口了。而女尸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们两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下聘礼的时候,你偷偷跟我说,无论我将来是美是丑,你都不会变心。看样子,也是假的了?”
  吴涯哆嗦着说:“真的,真的。”
  女尸点了点头:“真的就好。”随后,她伸手拉住了吴涯的胳膊,身子向后一纵,以极快的速度倒退回去了。
  我们看着女尸诡异的步子,心里面都有些发麻。
  而女尸伸手拿起棺材旁边的酒瓶,给两只杯子都倒满了。她阴惨惨的笑了两声:“今天是我们两个大喜的日子,难为你想得周到,把酒都带来了。”
  吴涯现在的样子,像是要扇自己两个大耳光一样。
  女尸把酒倒满之后,轻声说:“咱们来喝合欢酒。喝了之后,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吴涯的手一直发抖,把一杯酒几乎全都撒出去了。
  女尸有些不快的说:“你怎么把酒倒了?”
  吴涯慌不跌的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手有点不听使唤。”
  女尸斜着眼看他:“你在怕我?”
  吴涯使劲的摇头:“没有,我没有怕你。”
  女尸幽幽的叹了口气:“你不用瞒我,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怕我,因为你是人,我是鬼,没有人不怕鬼的。不过,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不再害怕。”
  吴涯这时候倒有些好奇了,他小声的问:“什么办法?”
  女尸淡淡的说:“我杀了你,等你做了鬼,就不会再怕我了。”
  这话一出口,无名马上提着桃木剑走了一步,看样子,一旦女尸有什么动作,他会第一时间把吴涯救下来。
  我看了看身后的白狐:“你不去帮忙吗?”
  白狐只是抱着我,轻声说:“放心吧,她没有出手的机会。”
  吴涯听到女尸的话之后,已经勃然变色了。他带着哭腔说:“你其实认错人了。我不是当年的人。”
  女尸笑了,只不过这笑声也吓人的很。她轻声说:“原来,你是把我给忘了。”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奈何桥,孟婆汤,六道轮回,投胎转世,你现在忘了我,那倒也情有可原。可是我担心,如果让你想起来了,你还怕我,那可怎么办呢?那样的话,我的心可都要碎了。”
  她嘴上说着心碎,可是语调当中,却满是怨毒的意思。
  第229章 死则同穴
  墓室当中,童女仍然吊在绳子上,童男仍然站在地上。或许,这一对童男童女,就昭示了当年的事。
  我叹了口气,心想:“这女尸也是一个可怜人,希望我们满足了她的愿望,她能离开这里,去投胎转世。”
  等我回过神来,再看的时候,发现她正在脱衣服。
  而吴涯满脸惊恐,打着哆嗦问:“你脱衣服干什么?该不会是要……要圆房吧?”
  女尸淡淡的说:“咱们两个是夫妻,同床共枕,天经地义。怎么?难道你不愿意?”
  吴涯脸上开始一个劲的冒冷汗,他急中生智,对女尸说:“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这里这么多人,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睡觉吧?”
  女尸点了点头:“有道理,要不然,我把他们都赶出去……”
  吴涯一听这话,差点晕倒在地上。
  然而,女尸忽然咯咯的笑起来了,她冷冷的说:“你放心吧,我还不至于那么厚颜无耻。”
  她已经把嫁衣脱下来了,然后用力一撕,把衣服撕成两半,然后从里面取出来了一块手帕。和新郎官衣服里面的那一块,很是类似。
  女尸把手帕扔到吴涯的怀里面,淡淡的问:“你还记得吗?”
  吴涯茫然的摇了摇头。
  女尸哀怨的叹了口气:“这是你写给我的情诗。当时山盟海誓,什么生生世世,死则同穴。说了那么多,你却都不记得了。”
  吴涯干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女尸问:“你知道上面的字,是怎么绣出来的吗?”
  吴涯犹豫着问:“和之前的手帕一样?”
  女尸点了点头:“手法是一样的。其中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这一次穿针引线,是从你身上穿过去的。”
  吴涯咧了咧嘴,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来。而女尸仍然淡淡的说:“当日你为了证明真心,一定要我用闺中邪术,穿针引线,从你身上经过,你的血染红了丝线,丝线就在手帕上绣成了这首情诗。你还觉得不够,一定要我再绣上一段经文。你要让神佛做见证,永远不会背叛我。”
  吴涯听了这话,心惊胆战倒在其次。而我们几个都小声的说:“当年的少年,也真是够痴情的。不过,后来居然逃婚了,这变化可实在有点大。”
  女尸捏着手帕,用力的握了一握,手帕上面居然滴出血来。淋淋漓漓,都落在了吴涯的杯子里面。
  而女尸又把吴涯的杯子倒满了酒,她淡淡的说:“这些血是你的。咱们喝了这交杯酒,血就还给你了,山盟海誓也还给你了。然后你掉头就走,我绝不拦着你。”
  女尸叹了一声:“当年你逃婚负我,让我变成所有人的笑话。可是你现在已经转世了,我也不必再杀你了。”
  吴涯脸上露出喜色来,不过他仍然犹豫着说:“这血……不是我的。”
  女尸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无名催促他:“老弟,你赶快喝了吧。喝完之后,咱们好回家。这血如果过期变质了,咱们去医院洗洗胃不就行了吗?”
  无名这计划不论不类的,如果换个地方,我们早就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