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脓中睁开双眼,卷轴在离手不远处,这是个空荡荡的单间,比先前所见要大了几倍,却还是格外空荡。齐木精神几分恍惚,正要昏迷的刹那,一声声几乎洞穿魂魄的厉鸣仿佛在耳边响起,灵魂几乎被震碎,明显是极为可怕的凶兽。胸间淤血未散,一口鲜血喷出来。
齐木惊恐地闭上了眼又睁开,身体抑制不住颤抖,若是刚才没有顺着跳进另一个空间,和那个凶兽对上的,估计就是自己了,最后关头逃过一劫,热汗淋漓。他硬撑住直身靠在墙壁上,将卷轴拿到眼前,目光火热。
鲜血浸透了卷身,上方显露出一个大字,如鲜血勾勒而出苍劲有力的赤字,仿佛沟通天地。煞气逼人,摄人心魄,亘古不朽——
魔。
最上方一个字恰好破损了部分,隐隐现出轮廓,猜测是个仙字。
上方有些许墨色圆点,恐怖的气息弥漫,竟然是血迹。
踏破铁鞋无觅处!
齐木激动万分,这可能与秘辛有关,一时间自身伤势都忘记了。可翻来覆去半晌,最终黑了脸。
“竟然打不开!坑爹的吧,欺我境界太低,真是太!!!……极品了。”到时候出去了,让尊上看看。境界完虐你,个死物。
小空间空洞无比,既没仙草也没秘籍,好在也没凶兽。相比而言,齐木万分庆幸。
“看来期限的最后四天得在这里过了。”没有真元,四天再怎么也翻不起波澜。
齐木吞下几株仙草,养好外伤,琢磨着出去后该怎么应对,怀璧其罪,果然还是低调开溜才是王道。
于是,全心全意修炼精神力。
一个人独坐,料想着四天不长,按着记法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可依旧没能出去。
齐木暗叹一个人独处果真是漫长,估计是自己记错了。于是又四日过去,睁眼,依旧如故。
疑惑。
又四日。依旧没到期限!
齐木这才发现不对了,自己在母地以及子空间待了五日半,现在怎么说应该超过十日了,不可能记错!
与此同时,藏经阁外。
人群嘈杂,依旧喋喋不休,身份尊贵的神秘人不少,甚至有在半空中大摆筵席,觥筹交错边笑边谈像在看戏。这五日来只出来了西苑一人,其余人依旧还在找寻大机缘。
此刻,明白个中深意的许多人,表情都几分惋惜。
“母地空间画面再没动过,先前画面也是断断续续,这里面的人莫非有什么不测?难道真和以往一样,此等天才又要陨落了么,可悲可叹。”
“你说这里面的人是虚川么,洪太上长老是否到来,亲孙遭遇不测,应该坐不住吧,该不会如今已然亲临?”
“据说那等宝地可能连神器无限空间都有,我等没眼福看到神器出世了,母地危险重重,至少也得元婴境后期才可去一观,不然性命不保,十天也不知那位小友撑不撑得住……”
“母地画面静止,该不会那人已经出来了?先前也是断断续续的,疑似荒芜之地,早出来也很有可能!”有人提出另一种猜想,一时间有些激动:“先前出来那人是西苑的,该不会……”
“还有近五日的时间,老夫定等到最后,不知能否有缘收下小徒……”
藏经阁,小空间内。
齐木来回踱步,突然想到一种惊悚的可能,目露惊骇之色,一时间难以自持。
“该不会小空间是被封闭的区域,能隐匿我的气机,于是当我已死?”
就当我已死,从此暗无天日,再无出头之日?
一股凉意从脚板底升起,背脊冰冷。齐木双手握拳隐于袖中微微发抖,一拳狠狠撞击在墙上,指骨碎裂,鲜血流出触目惊心。
时间已过去半月,度日如年。
齐木顺着墙壁滑下,双眸闪烁不定,近乎疯狂地从无限空间中取出一枚圆润的珠子,情绪波动太大,以至于手在颤抖。
☆、68·本尊不死不灭
齐木拿着回音珠,几分犹豫。每逢危机关头,总会不由自主想到尊上,寻求帮助。
这种依赖总有一天会成为悟道的桎梏,枷锁般无法挣脱。齐木深谙其理,却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当他发现这个可怕的事实时,已经快成为习惯了。
至强者为后盾一直是齐木心底中最坚固的底牌,生死关头的一线生机总会与尊上有关。
主角光环缠绕十几圈都没有渊落一人靠谱,这坑爹的设定,不给贫僧半点反攻的机会。
齐木从不婆妈,脑回路闪烁不过一秒钟时间,长舒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没死就必有出路。搞不好苦修个几百年便能横渡空间了……
想到这里,打了个寒战。
抛起回音珠,一把握住。
还没来得及开口——
“什么事?”
嗓音慵懒而高贵,冰冷如初。像是几百年没听到这个声音,杀伤力太大。齐木一口气没提上来,猛力咳嗽。
贫僧真是脑子被门板夹了,还担心他消耗过度没恢复。
“尊上料事如神,我最近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正打算和您说说情况呢,您这样真让我受宠若惊!”
“那别说了。”
“尊上,”齐木抢了话头,道:“我错了!见您安好我就放心了,只是好长时间没见真想您!”
“莫非,你以为本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