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世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白皙而骨感,却丝毫没有瘦骨嶙峋的不适感,每根手指上的骨和肉的分配比例都是完美的恰到好处,每一处指关节的线条都似精心雕琢过一般让人情不自禁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白轻翡从未见到像施世莎这样能从头发一直美到指关节的人,更何况,施世莎高贵低调得宛如出走原野的森林女神,施世莎不会是明星,模特,网红,她在属于自己的城堡深藏光和美,只是今日,不巧被她撞见,那份横亘在深入一步就能够打碎,退后一步就可以保持之间的神秘感,让白轻翡觉得莫名的兴奋和刺激。
前方红灯,施世莎踩了刹车,侧头看了看白轻翡:“你一直在看我?我脸上有什么?”
白轻翡知道自己的眼神够放肆,却丝毫没有收回目光的意思,只扬着嘴角说道:“你如果没有看我,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看你?”
施世莎微微一笑:“白小姐,你长得这么好看,还会在意别人的注视么?”
白轻翡倾斜了半个身子,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施世莎:“你在夸我?”
施世莎不语,等绿灯亮起的时候随着车流融入柏油马路,左拐三个路口之后就来到了玛丽医院。
白轻翡隔着车窗打量着医院大门,不忘回头问施世莎:“施世莎小姐,你还要抱我下来么?”
施世莎已经解开了安全带顾自走下车,抱肘站在一旁说道:“待会儿会有急救医生来帮你。”
玛丽医院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法式建筑,红砖墙配黑色烙金窗棱,茂盛的藤蔓从屋顶一直垂坠到五楼的窗户,如果不是不小心受伤,白轻翡才不会来到这里,不过施世莎在这红砖灰瓦前亭亭玉立的样子,却让她颇感兴趣。
施世莎无论弯腰、开车,亦或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腰背的线条都是笔直笔直的,乌云一般的长发垂坠下来,正好覆盖到腰部的位置,远远望去,施世莎好似云海中的一株青竹,清瘦挺拔却又不失曼妙精致。
话音刚落,果然有几个医生护士急匆匆地抬着担架过来,见到白轻翡就问:“这位就是白小姐吗,请马上跟我们到治疗室。”
那种紧张兮兮和小心翼翼,白轻翡差点以为自己不是来看擦伤的,不过看施世莎一本正经的样子,白轻翡可不想浪费这位大美女的心血。
“你的家人呢?”施世莎一面帮忙填白轻翡的单子,一面若无其事地问道。
白轻翡,年龄XX,籍贯XX,健康史,这几项极其隐私的内容,三分钟之内就全部呈现在这张检查单上了。
施世莎扫着白轻翡的信息,这个女人除了脸之外的印象逐渐在她脑海中形成更加鲜明的轮廓。
施世莎此刻在脑海中设想了一千种方法让白轻翡自动消失,不过还需要一点时间来筛选,究竟哪一种方法更为妥当。
不能惊动父亲,也不能让施耀城和施名城察觉到他们在跟同一个女人交往……
“施小姐,只是一点擦伤,你会通知家人么?”白轻翡看了看施世莎,眼角带笑。
“如果没有家人,男朋友呢?”施世莎一边写着,一边用余光观察白轻翡,她有一点好奇,从白轻翡嘴里会听到施耀城,还是施名-城-的-名字。
白轻翡正放松了身体斜靠在椅子上,任由护士撩起她的袖子给她涂药,时不时偏头回应一两句医生的问话,姿势慵懒而惬意,仿佛她现在是在做美甲而不是在上药。
施世莎忽然想到父亲在早年收过的一张唐代名画,梳着高阳云髻的贵族少女倚在马背上,伸手逗弄远处飞来的一只金丝雀,贵族少女美得惊心动魄,神态却极为宁静淡泊,扬在画页空白处的一只手,美得尤为出众。
一如此时此刻的白轻翡。
“白小姐,你的皮外擦伤已经处理了好了,”护士起身,恭敬地说道,“你稍微休息一下,待会儿我来带您去做进一步的ct检查。”
白轻翡向护士小姐道了谢,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这才有空理会施世莎。
“他很忙,”白轻翡轻描淡写,顺手拿过一旁的杂志,翻了两页,又抬眼对施世莎道,“一般问我这个问题的人有两种目的,要么想认识我男朋友,要么想当我的男朋友。”
白轻翡一边说着,一边歪了歪头,对施世莎道:“施小姐,你属于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