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迪达拉前辈手里的就是我烤的啊。”不怕死的某人再次如猫般迅速的“抢食”,也不怕噎死。
将手中“残缺”的鱼塞入阿飞手中,专心致志的烤起另条七分熟的鱼。
“迪达拉前辈好奸诈,把半条的给我,自己吃整条的鱼。”阿飞指着食指控诉,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黑线,我明明只是咬了一小口,啃成那副德行完全是你造成的,好不好,颠倒是非的能力真是够彪悍的。
“阿飞啊,前辈送你个小礼物。”将一只黏土蚱蜢放入阿飞的手心,我笑的极其温柔。
“好精致,看着好眼熟啊,这个不是前辈的爆炸黏土吗,啊!”反应过来的阿飞连忙甩手想把它扔出去,可惜晚了。
“喝。”看着趴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某人,我的心情终于有点点好了起来。
“迪达拉前辈,你太过分了,鱼不能吃了啦。”阿飞哀怨的望着满是泥土的半条烤鱼,转而可怜兮兮的望向我手里的鱼,“迪达拉前辈,照顾后辈是前辈的责任啊,所以为了不让可怜的阿飞饿死,你就把鱼让给我吧。”阿飞半蹲着身体,只差身后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甩啊甩了。
“虽然呢我的确不是很饿。”勾起一抹笑容,我微笑的看着兴奋起来的阿飞,“但我就是不想给你吃。”瞬间又被打回原形,低落的不得了。
“迪达拉前辈是大坏蛋,专门欺负小孩子。”喂喂,你哪来看起来小了啊。
于是,不害臊的某人直接在地上打滚耍无赖了。“我要吃鱼啦,我要吃鱼。”
看着此情此景,终于将我最后的一点戒心卸去,如果一切只是伪装,即使被骗,也只能是我自己道行不够。
“好了,给你,这个样子难看死了。”拎起浑身脏兮兮的阿飞,将鱼递了给他。
“都是我的,不准抢。”抓着鱼的阿飞立刻逃离我的掌控范围,背对着我开始他的啃鱼大业,生怕我会抢走似的。
无聊的戳着火堆,将这些天想到的一些琐事又理了一遍。
蝎的一系列反常是从回到雨隐村开始的,如此没来由的要和我“绝交”,应该不是他主观上起的念头,但大家在一起这么久,实在是想不出有谁可以影响到蝎的决定,除了那个突然出现且戴着面具遮挡真容的阿飞。
明明只是离开了蝎一小会的时间,究竟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是阿飞还是我所不知道的神秘人呢,盯着阿飞的背影,又开始神游天外。我后悔前世看动漫时的心不在焉了,如果那时看的仔细些,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毫无头绪吧。
烦躁,在这些谜团解开之前,也许我得不到安宁了,抓了抓头发,将这些问题暂时抛诸脑后,“阿飞,回去了,你走不走?”
“恩,我也回去了,迪达拉前辈别丢下我一个人。”阿飞跑到我的身边,烤鱼已经基本被消灭干净,橘色的漩涡面具微微歪斜着戴在脸上。
伸手帮阿飞将面具戴正,习惯性的微笑着,“那走吧。”
阿飞坐在我的身后扯了扯我的衣服下摆,“前辈都不会对阿飞的样子好奇吗?”
瞟了眼阿飞,我淡淡的答道,“你想让我看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好奇害死猫,我对自己的生命一向还是比较珍惜的。
将死皮赖脸的阿飞送回房间,揉了揉不断跳动的太阳穴,缓缓的走回房间。太过跳脱的性子果然是很麻烦啊。
“鼬,是在等我吗?”远远的就看见了站在我房门外的墨发少年,微风吹乱他额前的碎片,少年抬手将头发朝耳后拢去,对着我微微一笑。
回以一笑,我快步的朝他走去。前阵子我们之前的不快仿佛在这个微笑中烟消云散。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进来坐会吧。”推开房门,我邀请着鼬。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鼬不会特意在这里等我的。
鼬无言的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抿了抿唇,轻声的说了句,“小心阿飞。”虽然轻,但我听得清清楚楚。
犹如身处迷雾之中,愈发的找不到方向。
60
拨云见月 ...
“不能说的清楚点吗?你以前认识他是不是?”走进房间坐下,倒了两杯水,示意鼬坐下慢慢谈。
鼬坐下后却并不开口,眉头紧皱,表情极其纠结。
无奈的放下茶杯,伸手抚平鼬眉间的皱褶,“不能说就算了,别把自己整的像小老头一样。”想的太多会老的快啊。
“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鼬转动着手里的茶杯低声的说道。
轻笑出声,我淡然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鼬不会害我的。”所以为难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会自己找出真相的。
“不生气了?”鼬拍了拍我的头顶,如释重负般扯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带着熟悉的宠溺。
不满的拍掉鼬的手,别以为长的比我高就可以随便拍我的头,“啊呀,那么久以前的事,早就忘记了。”随意的耸了耸肩,“话说,你上次吓到我了,要请我吃饭补偿啊。”
“刚才不是说早就忘记了吗?”鼬眯了眯眼,却只能无奈的任由我将他拖了出去。
“心里阴影,精神损失,知道不,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只要记得等会付账就可以了。”我无赖的朝他眨眨眼。说完全不介意,那是骗人的,但既然有台阶下,装傻充愣也无所谓,对于鼬,心疼胜过于生气,虽然我们都是一群被命运抛弃的人,但鼬是活的最苦最累的。
“谢谢你,迪达拉。”鼬的手纤细苍白冰凉,总是透着一种不真实感,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我们谁跟谁啊,那么见外做什么?”想要勾住鼬的肩膀,却发现似乎有些困难,只能踮起脚尖,完成这个有些不自然的动作。口胡,老子又不是傀儡,为毛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比鼬矮啊,亏我平时还多做运动,跳高类。
鼬无语的看着碎碎念的我,“好了,我想你会有很多其它问题问我,一边吃一边谈的确会好点。”
撇了撇嘴,为毛我感觉在鼬面前是透明的,什么小心思都瞒不过他。
坐在常去的丸子店里,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要问些什么。只能拿着茶杯随意摩挲掩饰我的尴尬。
“他的情况很不好。”鼬喝了口茶,冷冷的说道。
心仿佛漏跳了一拍,苦涩在心里蔓延,他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玖月不是说伤的不重吗?为什么会不好?”低缓的声音带了些沙哑。
“他,”鼬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斟酌着措辞,“他在把自己改装成傀儡。”
微微的颤抖,茶杯在我手中四分五裂。这个骗子,明明答应过我不会伤害自己的身体,玖月到底在干什么,不是让她看好蝎吗?为什么,为什么会任由他“胡闹”?
“哎,”鼬轻声的叹息,缓缓的掰开我的掌心,细细的把深嵌在掌心的茶杯碎片取出,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包裹住伤口。鲜红的血逐渐渗透在白色的帕子上染出瑰丽的花朵,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
“蝎不是小孩子,他会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考量的,你先冷静点。”鼬轻柔的声音安抚下我躁动不安,愈发嗜血的心。“不要怪玖月,蝎这次是下了决心的,玖月已经尽可能减少蝎的痛苦了。”
缓缓的抬头,注视着鼬墨色的眸子,机械的摇了摇头,我不会怪玖月的,蝎如果不想我知道,自是有无数种办法阻止玖月给我通风报信的,真是失败啊,似乎想要改变的东西一样都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