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孙子你眼光怎么这么差!!!#
#麻蛋辣鸡混球小兔崽子你居然拐老子这么优秀的孙子!!!#
“……白言你居然还有脸说小舞爱搞事。”唐三看着躺在地上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曾祖,头疼地揉着额角。
“曾祖,我……”
白言坐在粗壮的树枝上,懒散地靠着树干,头也不回笑道,“说清楚了?”
“曾祖把首席长老的信物给我之后,去找波塞西前辈了,我没理由阻止。”唐三挨着白言坐下,靠在他身上,闭眼道,“不过他的身体……”怎么看都像过度透支,命不久矣了。
“小三,”白言侧过身体,把顺势倒下的唐三的头放在膝盖上,手轻轻抚过那双专注的蓝眸,笑道,“这是他的选择。”
既然选择了成神之路,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唐三枕在白言腿上,凝视着黑发黑眸的人,半晌才道,“比起中正平和的海神之光,杀戮领域更难驾驭。”
“……”白言知道唐三想说什么,但他不想接话,摸着唐三的脸,岔开话题,“怎么样,触感是不是和真正的肉体差不多。”
“你现在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失去肉体的灵魂,”唐三也没坚持,而是挑眉道,“以前还需要依附在肉体上,才能随心触碰这些实物,是因为灵魂变强的原因吗?”
“大概吧,”白言可有可无答道,“也可能是因为,我和那具身体,联系越来越淡薄了。”
“你说最开始你的第七魂环,是灰色的,现在算算时间,那时候我还在偃河里泡着,一直到唐白咬了你第一口,魂环才从灰色变为白色,”而那也是火焰回到他身上的时候,“每找回一部分身体,魂环的性质就会往上提升一个档次,一直到我把身体拼完整,魂环才恢复到了万年魂兽的黑色。”
“我第一次回来,是在拼装好身体以后,当时你和杨无敌在刚正面,还用出了武魂真身……”
“等等,你的意思是当时那道精神攻击是你……?”唐三嘴角一抽,“原来如此,我是说怎么一直找不到出手的人。”
还搞得他以为杨无敌被什么高人盯上了——在发动神鬼莫测的攻击之后,在四个魂斗罗的眼皮子底下,在数百弟子守卫着的聚集地中,消失无踪——很是紧张了一阵。
“他是因为这件事才带着破之一族效忠我的。”现在觉得受之有愧啊。
“那怎么办。”白言笑眯眯问道。
“回头告诉他,”虽然这事三人都没错,但动手的是白言,唐三撇了白言一眼,“总不能白承情啊,还是救命之恩,好好解释清楚,杨长老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你也不是第一次救杨无敌了,不差那一次。”白言挠着唐三的脸,“你这么坦诚,他以后会更忠心于你才是。”
“我可不是因为这个才告诉他的。”唐三伸手敲了敲白言的头,“纯粹是我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我知道,”白言笑着抓住唐三的手,亲了一口道,“怎么办小三,我发现我更爱你了。”
一直都是如此正直坚毅的人。
“……怎么觉得你越来越肉麻了。”唐三咳嗽一声,抽回自己的手,把上扬的唇角压下,接着道,“所以,灵魂完整是你过来的前提条件?”
“应该是。”白言回想了一下,“并且随着我灵魂的逐渐壮大,我还能自主出现。”
没必要等着达成那个两人思想感情同步的条件了。
“你的灵魂越凝实,就越不需要肉体。”白言明明前几次来,还好好地呆在肉体里,自船舱那次再往后,就是直接出现了,唐三敲着左手臂,思索道,“你的灵魂和我一样都不属于这里,自然也不属于这个身体……所以这是,灵魂太强,容器装不下了的意思吗。”
“应该是,大概等我真正成神那一天,我和身体的最后一丝联系也就被切断了吧。”
“那唐白?”
“修罗神说他自己已经完全放弃了过去,以后也就是那样了。”
“唐白以前是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能闯到修罗之地,一定不是一个弱者,以他的心智都要强行脱离那个空间……”
见微知著,修罗神不论是脾性还是能力都比海神邪恶狂躁得多,海神九考虽然繁琐,却比修罗神养蛊一般的考验来得安全。
唐三和伙伴通过海神考验,力量,韧性,毅力等等,在经过针对性的考核之后,都有大幅度提高,修罗神的考验却专精精神和领域的凝练。
同是失败就会死亡的考验,只是一个多元,一个专一,没有哪个更困难一说,但在唐三眼里,自然是犹如时刻走在生死钢丝线上的白言,更危险一些。
最开始不想回答的,被岔开的话题还是被唐三移回来了啊,白言叹了口气,手从唐三的眉眼移开,十指如梳,轻柔地整理着从膝上滑下,散落开来的深蓝色长发上,凝视着如海般深邃的眼眸,轻声道,“这是我的选择。”
况且他也已经别无可选。
“我知道,”唐三抬手握住白言的手,十指相缠,面色平静,“我和小舞都会等你回来吃饭的。”
“总有些人,是无法替代的,不是吗。”
白言愣了愣,在唐三温柔专注的目光中莞尔一笑,“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低下头,白言回望着唐三,低语模糊在双唇间。
黑发从肩上滑落,和垂下的蓝发交织在一起。
“放心吧,爬也会爬回来的。”
星斗大森林,中心湖。
虽然白言很想去七宝琉璃宗看看自己两个不成器(不)的弟弟,但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罗刹和天使两把利剑悬在脑袋上,白言和唐三最终还是决定先完成神祇的传承。
“你等等,我去把东西挖出来。”
“……”挖?唐三看着白言五指并拢,指节微弯,以手做刃一个劲刨着树根的姿态,不禁抽了抽嘴角。
白言不是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无聊到要和他游山玩水的性子,让他先来这里等着,大约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给他看。
本来唐三不想多问的,但看着周围虽然绿意盎然,却依旧掩盖不了几年前遭过大劫的中心湖,他的心情就十分压抑。
那场他只要一想起来,就会痛彻心扉的战斗。
差点就失去白言的战斗。
重逢这么久,他都没敢问,当初点燃修为和生命,抱着他走过那座桥,那时候不言不语的白言,心中在想什么。
恍惚间又看到了那道灼伤他双眼的火焰,唐三赶紧收拢思绪,不再看周围巨大的深坑,问道,“你到底埋了些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