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因为年纪小留守坤宁宫的小康熙和小瑞希发现,他们终于不用那么无聊,终于有挑战了!
吃过午饭,景娴照例到婴儿房里抱了抱自己的几个娃娃,可是今天不知怎么的,三个娃娃都非常不配合,一被抱起就拼命蹬着小胳膊小腿儿,憋红了脸儿依依呀呀,景娴只能赶紧放下了三只,回头无奈地看向容嬷嬷:“哎,本宫这个皇额娘不受待见了呢!”
“怎么会,”容嬷嬷板了一张老菊花脸,赶紧凑过来安慰她的宝贝景娴,“现在入冬了嘛,小阿哥们嗜睡,被扰了午觉才闹得,他们绝对不是有意的!”
“我怎能会怪孩子呢……”景娴慈爱地笑了笑,吩咐奶娘们不要打搅小阿哥们休息,牵着容嬷嬷的手慢慢往外走,“皇上对永璂是越来越重视,永璟永珏也颇得皇上的喜爱,有的时候,我都觉得,这就是一场梦啊……”
“娘娘不要瞎想,您是皇后,是国母,皇上看到了您的好,是应该的……”
景娴和容嬷嬷的声音越传越远,瑞希终于睁开了小眼睛,攥着一串小佛珠钻进了康熙宝宝的小被子,挤在一起亲亲热热地说小话。
可康熙宝宝的表情是异常的严肃,盯着瑞希手里闪亮的佛珠,沉吟良久才低声问:“四弟,你确定?”
瑞希也皱了一张可爱的包子脸,咬着小嘴唇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点头:“没错,那味儿是从景娴手上才传出来的,很淡很淡,根本闻不出来,但是我的珠子记得,就是当初搀和在胤禛他们的药里面的,引发小阿哥小格格天花症状的毒药。”
见康熙皱紧了眉头不说话,瑞希不禁焦急地拉了拉他:“不会是……景娴做的吧?应该不会的,这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啊……”他占了永璟的身子以来,景娴对他真的很好很好,瑞希幼年失母,实在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看起来异常单纯的女人会害自己的孩子。
康熙摇了摇头,却依然不答话,枕着小枕头,似乎是闭目养神——忽然,睁开了眼睛:“瑞希,那个味道,是不是从她的指甲上传出来的?”
“这个,好像是……”瑞希闪了闪珠子才确认,紧张地扁了小嘴,“确实是指甲。三哥,你想到什么了?该不会是染了指甲吧,可是,景娴应该是洗干净了手才来抱孩子的!”
“没错,问题就是在这里。”康熙宝宝倚着枕头,压着小瑞希的耳朵悄声嘀咕,“你之前说过,那种毒药里搀和了少量的铜粉和花粉。你要知道,后宫的主位都是戴指套的,皇后尤其要戴八根,因为纯金太软,所以指套里一般会搀和一些铜,这样才好镶嵌东珠宝石。”
瑞希感到耳边气息氤氤,痒痒的好不难受,不知不觉间红了耳朵,赶紧掐了一把自己的苹果脸,集中注意力:“可是这样也只有铜啊,景娴抱孩子之前都会好好洗手的……”
“除了铜粉,其他都是草药。所以,掺合着花香做成皂角,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康熙嫩嫩的包子脸彻底沉了下来,后宫的主位根本不会想到,她们为了孩子的健康而去洗手,但是恰恰是这一步要了她们孩子的命!
“好狠毒啊……”瑞希不禁捏紧了珠子,“这次趁着弘历离宫,那些人想一次害死我们三个?”
“不对,不是我们三个,而是朕一个人。”康熙摸了摸弟弟的头,眼里划过骇人的厉光,“永珏虽然早产,但是非常健康;你除了嗜睡,也没有其他毛病;只有朕,因为年幼还有没种牛痘,患了‘天花’好不容易撑过来,还在‘养病’。”
瑞希想了一下,不禁打了个哆嗦,一下子坐起来抱住小康熙,着急地摸来摸去:“三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刚刚那个味道你也闻到一点儿吧,要不要叫太医……到底是谁要害你呢,那么狠毒!”
康熙宝宝被摸得全身痒痒,哭笑不得,赶紧搂着小瑞希重新躺下,继续咬耳朵:“朕这身份在后宫根本不会造成任何威胁,所以,那帮人想害的不是朕,而是景娴。毕竟,朕可不是景娴的亲生儿子。”
“你是说那个魏……”瑞希瞪圆了眼睛,一身惊叫被康熙及时捂住,康熙贴着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得,全身都红了的瑞希宝宝小声打断:“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下毒,而是——”
康熙紧紧盯着不远处那个摇篮,声音一点一点吐了出来:“为什么,除了我们,永珏也会这么敏感——朕绝对不相信这是巧合。”
那边的小摇篮里,刚刚一不小心反应过度的弘皙宝宝全身都僵硬了,哆嗦了两下,好不容易慢慢蜷成一团,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自欺欺人地逃避这个坑爹更坑儿子孙子简直没活路的世界。
他当然知道那个摇篮里正旁若无人暧昧地靠在一起的两人的身份,所以现在真的好想哭好想哭:呜呜呜,阿玛您怎么也跟着小弘历去圆明园了,快回来救儿子啊,皇玛法要是发现儿子故意不认他们,会生气的嗷嗷嗷!!!——
我是弘皙童鞋你露馅了的分割线——
悲催的康熙宝宝这辈子的名字叫永璐,排行十四,在阿哥里比透明还透明。所以,害他的唯一理由,就是栽赃景娴,诬陷她谋害皇家子嗣,来报复永璐的生母,她昔日的死敌令妃娘娘。
——所以,魏常在是受害者,也是受益者。
也就是说,咱们的令妃娘娘、魏常在小主,卯足了劲儿想趁着这一次咸鱼翻身扬眉吐气——这个专门玩人的世界又会怎么回报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