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整理妥当之后,柳寒烟方引着宝玉去见军中几位官员。谁料才行到那处帐篷之外,便听里头的李阵朗声道:“没想到这处帐篷竟有这么多,我兄弟们一人一个,竟也足够!实在是多谢千户了!”
宝玉脚下一顿,默默扭头看向国公爷:......
等等,说好的物资不足所以要同他挤一个帐篷呢?
“壮士有所不知,”里头另一人笑道,“这次南下,不仅有我们几万大军,还有皇商薛家的人带了大批的东西一同随我们来了,皆是免费赠与我们的。这些个帐篷、衣物,最是不缺了,要什么,尽管跟这边说便是了!”
宝玉:......
等等等等,方才说好的衣物也没准备呢!
他目光灼灼盯着柳寒烟,直将对方盯得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了,轻咳一声,默默扭转过头去。
......真是专注于拆后台的“好下属”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宝玉:这些都是套路,都是套路!地球太危险了,我要回火星——
柳寒烟:(逮住千户一顿猛揍)叫你口无遮拦!叫你口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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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攻的至理名言为,不管良心痛不痛,我都要抓住一切机会撩我的人~
昨天,你们,通通都要,养宝玉。
除却作者君的正宫之外,就没有一个要养我的!
果然,只有正宫才是真爱,宝宝这么辛苦的更新,你们却只惦记着宝玉,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第84章 南海局势
里头那个将自家将军方才扯起的幌子呼啦啦扯了个干干净净的蠢队友还毫不知情, 与李阵一面叙着些闲话一面大大咧咧掀了帘子出来, 这一出来, 便迎面撞上了帐篷前的宝玉并寒烟二人,登时兴高采烈行礼道:“将军!方才属下正与这些兄弟介绍情况呢!”
......不用你解释,就你那嗓门,哪怕隔着三里地也能令人听的一清二楚了。
饶是国公爷素日再有城府再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禁不住升起了些将人往死里揍的冲动。他吸了口气, 唇边缓缓挂起了些笑意来,不紧不慢道:“做得好。”
这千户听了此言, 登时挺了挺胸脯, 面上隐隐现出几分自豪之色。
“既然你对这军需一事如此了解,”国公爷继续道, “那这盘点物资一事, 且就交由你来做了。”
他顿了顿,愈发笑的令人心惊胆战了:“只你一人,可清楚了?”
千户憨乎乎应了,随即方才觉出些许不对,苦着脸迟疑道:“将军, 那可是一商队的货物......况且属下不识字儿,做不了账,您也是知晓的......”
“无妨, ”国公爷笑道,“如今学也来得及。与你三日时间三日后务必将册子交到我案上来,可记住了?”
三日——
千户的腿都有些打颤, 整个人晃晃悠悠,全然是不敢置信的模样,简直要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
这根本就不是与人做的事儿啊!自己究竟是哪处做得不对,惹到这位爷了?
还未等他将思路理顺,把这事想个清楚,寒烟已然收了伞,带着宝玉进了帐篷。不久,军中的几位将领也皆陆陆续续赶到,众人聚集于一处,凝神静听宝玉说南海沿子的形势。
只是宝玉留了个心眼儿,并不曾将南安郡王有意谋反一事说出口,只于舆图上标了这几月来被倭寇攻占的村庄位置并倭寇大军所驻扎之处,与他们细细说了许久。
待到听完,众人皆不觉蹙眉,深觉如今形势着实错综复杂,大庆并占不得上乘。其中有人早已按捺不住拍案而起:“岂有此理!弹丸小国,竟也敢这般冒犯我大庆国土,辱我大庆百姓,早知如此,当日便该将其举国灭之!”
凡是倭寇所经之处,房屋尽皆焚毁,财物被抢劫一空。男子尚可凭着家中刀具拼死一搏,而生的好些的女子则尽数被用麻绳串了带走,又或是当场辱之,便连入黄泉都满心不甘。
纵使不曾亲眼所见,这些人也可从宝玉的讲述之中知晓些许,登时觉着怒不可遏,胸内一腔血性都彻底激发了出来,咬着牙道:“此般血海深仇,怎能不拿倭寇人头来祭?”
护国公带了宝玉坐于上座,他纤长的手指于案上有一下无一下地轻敲着,面上浮现了些许深思之色。半晌之后,他低低一叹,道:“诸位且莫要心急,只怕难处不在于此。”
这话何意?众人皆是不解。
“只怕这一仗之所以难打,还是因着倭寇居于海国之上,”柳寒烟细细说明,“而我大庆则多为陆兵,并无多少船舰可用,因而许多年来皆不曾乘胜追击,反倒愈发与了对方喘息之机,令其三番五次犯我国境。”
宝玉瞳孔不由得缩了缩,一时间也心内赞同。倭寇之国自骨子中便是不安分的,亦不知晓仁义道德四字究竟如何写成。他们满心都是抢掠的念头,带着冥顽不化的粗鲁与血性,纵使这一次打了败仗,下一次若是粮食不足,仍会义无反顾来南海欺压大庆百姓。
除非彻底伤其根骨,否则,只怕这仗便永远也不完!
“所以,这一次,我们要直捣黄龙,一直打得他再无此念头方是,”国公爷长袖一敛,眸中暗沉沉的,像是凝结了的乌云,“不与他们一个彻底的教训,也对不住我大庆□□上国的名声!”
护国公的行事作风与宝玉全然不同,纵使带兵也并非是简单的战场厮杀,而是擅用各种阴谋阳谋,像是只逮住了耗子的花猫,丝毫不急着将其一下吞吃入腹,反而先将其玩得团团转。如今大庆在明而倭寇在暗,他便命几百精兵混入了边缘处尚未遭劫掠的村庄,只装作寻常百姓的模样,帮着挑水种地哄孩子。可实则,这些个看起来普通的老百姓衣裳底下都裹着贴身的软甲,靴子里也插着钢刀。
过不几日,倭寇果然按捺不住,又向其中一个村落踏来。他们大多身材不甚高壮,可却个个凶猛,进了村庄便先放了一把火,随即在满村慌乱的惨叫声中纵声大笑,从中强行拉来了几个生的俏丽的女子。
至于这些个青壮,那更是不能留,大都是一刀一个捅了了事。可是今日,他们却渐渐觉出了些不对来,这村中的青壮不仅不曾惊慌失措,甚至还直直地望着他们,眼中都要放出饥饿的青光来。
倭寇:......
头一次见有人不脱逃,他们心中不禁也升起了些许恐惧,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为了壮胆子,将手中的□□挥舞的只剩残影:“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这些个村民皆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反倒一个个不紧不慢地靠得更近。这一群倭寇见状,愈发觉着心惊胆战,待回头之时,方发现自己竟是四面八方全被这群人堵死了,个个都冲着他们阴森森地冷笑,像是在看即将要猎杀的家畜。
尤其此时已然天近黄昏,这几日连番大雨,好容易停了,满头尽是红彤彤如血液一般缓缓流淌着的云。衬着眼前这群人的眼神,简直如同话本中吃人的精魅,令人愈发不寒而栗。
“啊啊啊啊!”终于有一个倭寇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慌,将手中的刀毫无章法拼命向前捅去,“滚,快些滚!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他的刀尖一下子便刺破了离得最近的一个人的衣衫,倭寇正得意的大笑之时,便觉自己的刀像是碰到了什么硬物,竟猛地一下卷了。他愣了愣神,随即缓慢地将刀抽了回来,眼前的人一滴血也未流,反而冲他堪称和蔼可亲地笑了笑,自自己的靴筒中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东西,一下子架到了他脖子上,毫不犹豫地一抹。
血液当时迸溅出来,这颗头颅晃了晃,随即慢悠悠滚落到了地上。
剩余倭寇:......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