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师意料之外的活了下来,那一号本丸的空位腾出来填上自己的人也情有可原。”
除了黑斗篷是时政的自己人,剩下的审神者都在这单调的生活里面生出了几分异心,更别提还有来自大家族的灵力者们,他们当初会进来本来就不是抱着纯粹的守护历史之心,背后的利益交换才是主要。
时政自身的衰退逃不过这些家族的眼睛,他们的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筹算。
“那他们是不是会有一位新的审神者?”
龟甲轻飘飘的扔过去一个眼神:“那你们可要从现在开始祈祷,新来的审神者是一个标准意义上的好人了。”
不然在这次埋下的暗堕种子,势必会在某一天破土而出。
“鹤丸,倒计时二十秒。”
沧栗提醒了鹤丸一句,同时把怀里的结界全部洒了出去,并且按照了特定的轨迹排列在了天空之上。
“以防护结界为节点构筑的防御结界,应该可以抗住你们的最后攻击了。”
从口粮包里摸出了副墨镜,他叮嘱其他人闭上眼睛。
“不然可能会瞎掉。”
“那就拜托您也给我一副嘛。”
鹤丸看着沧栗鼻梁上的墨镜有些眼馋,一遍乖乖倒数一遍试图在最后的几秒内得到这样便利道具,沧栗心情愉悦的拒绝了他,仰着头看在自己面前绽放的烟花。
“总算是好好的打了一架。”
真树踩着碎石往出走,沿路的大块建筑材料都变成了颗粒一致的碎屑,她在路过一把插在乱石堆里的打刀时停住,接着拔出了它。
“是压切长谷部啊。”真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有些犹豫,不过在周围没有第二把刀可选的情况下直接一个加速度使之穿透了藤间诚一郎的心脏。
“如果活下来的话,记得履行自己的诺言哦。”
这是藤间诚一郎在剧烈疼痛下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耳边一片嘈杂,似乎有许多人在他身边来来去去,接着他就彻底坠入了一片黑暗。
小乌丸因为脱力变回了原形,沧栗摸出来一把模型放在了他和真树老师拼架的最后地点,然后撤去了幻术结界。
于是时政在一片混乱的打斗中,看到一号本丸的审神者被压切长谷部从正面穿透了心脏,倒地不起;又看到那把制造了事件源头的小乌丸和他的本体一起消散在了世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然后是少女响彻天地的尖叫声,提醒着外面那些摸鱼的审神者们,既然正事你们没有派上用场,收尾工作总是要出来一下了吧。
鹤丸拍拍衣服上的尘土,礼貌的和姗姗到来的时政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后,神情自然的从还沾染着鲜血的时空转盘传送回了自家本丸。
真树裹着毛绒毯子呆在了角落位置,直到局面收拾得差不多了才有人想起来这里还有着一个付丧神被强行解除了召唤的可怜审神者。
一次轰轰烈烈开始镇压行动,最后大家意外的发现受伤最严重的竟然是被暗堕的鹤丸国永砸进了假山的黑斗篷,其余摸鱼的三个人别说战斗了,他们更像是郊游玩耍,两位女性审神者还成为了好朋友。
时政唯一感到的安慰的就是,一号本丸审神者藤间诚一郎曾一度濒死,他与本丸刀剑的契约也顺理成章的解除。
一号测试本丸,终于是落在了时政的手里,至于之后要怎么处理,在有了众多失败例子的前提下,他们是肯定知道方法的。
“然后呢然后呢。”
浦岛好不容易抓到了本丸的另一个情报大佬安定,在许出了一定会把自家的大哥二哥拉进之后演唱会还有各种不平等的条件后,终于知道了一些当时的内幕。
“审神者的老师到底是谁,听你的描述感觉是一个相当可怕的女人。”
一旦接触就有碎刀的危险,这样的人形兵器大概是刀剑付丧神们最不想靠近的类型之一了。
“能够当审神者的老师,你明白了吧。”
未说完的话隐藏了足够多的深意,安定和浦岛都心知肚明。
“可是安定大佬,你真的没有保存下视频资料吗?我听说那位老师和小乌丸殿下的战斗可是世间少有的高手对决,看过了的人最近可都疯了似的往手合场跑,就想还原出其中的一招半式。”
“抱歉,这就不是我能说出的范围了。”
安定礼貌的下了逐客令,把好奇心愈发旺盛的浦岛送了出去,他自己静静坐在屋子里,手都在微微颤抖。
因为和浦岛描述了那天的事情,所以心中的战意也被激起来了吗?
兴奋连笔都拿不住了,大和守安定,你的修行远远不够。
“安定!”清光大力的推门进来,“我终于在手合场抢到了一个位置,从现在开始到晚饭前都是我们的时间,你要一起过去切磋一下吗?”
“当然。”
拿起刀架上的刀,安定露出了一个略带狂妄的笑容。
“清光,你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哈?”
清光的眉尾高高挑起:“我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吗,你也太小瞧我了。”
本丸变得热火朝天,一改往日的平和姿态。
沧栗出个门都要被路过的付丧神身上那蓬勃而出的朝气吓退了,总觉得这些人下一秒就要带着他一起在本丸跑圈是怎么回事,那些个灿烂的笑容属于平时就性格开朗的付丧神,而平时寡言少语的那些,则是不断延长自己在手合场的时间。
想到药研向他抱怨最近因为切磋而受伤的人越来越多,沧栗就有些小小的心虚,谁能想到只是看了个普通的打架就热血沸腾,这是他的错吗?
“那些孩子们可真是活泼啊。”
小号的小乌丸一脸的慈爱,不过他现在顶着个二头身说这话,十分的不搭。
沧栗皮笑肉不笑:“那要不您老也下场和他们打一架?来自父亲的关爱肯定会让他们更加开心。”
“为父已经为他们指明了方向。”
小乌丸脸不红心不跳,小小的只有一只手掌大的他现在就坐在沧栗的肩膀上:“不过审神者,吾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