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谎了。”
这是克拉拉的声音。
女孩的声音尤带稚嫩,怯生生的惹人怜爱,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大人不寒而栗。
“我喜欢卢卡斯,卢卡斯是唯一愿意陪我玩的人,我想要卢卡斯一直陪着我,就像是爸爸妈妈一样一直在一起。我给他做了一颗心,那是我的心。”
西奥霍地转头,神情惊骇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克拉拉扁着嘴,泪水淌下。
“可他拒绝了我,他让我送给别的同学,可我只想要给他。他伤害了我,所以,我要报复。”
“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真的,我只是在卢卡斯那里丢了面子,我想要找回来。”
还有那群在警察笔录里信誓旦旦描述卢卡斯·泰勒家地下室模样的其他幼儿园孩子——泰勒家哪里有那见鬼的地下室——为了模型,为了兵人,甚至为了冰淇淋,他们共同罗列了卢卡斯·泰勒的罪名。
真相大白。
教堂里充斥着怒骂哭嚎声,有人清白无辜,有人罪孽深重。神父面色苍白地在胸前画着十字,将今天这一幕视作上帝显灵。
而让上帝显灵的贝利亚则握着康斯坦丁的手,慢悠悠地走出教堂。
“即使卢卡斯·泰勒洗脱了罪名,他恐怕也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康斯坦丁回头看了一眼被克拉拉父亲拥抱的男人,摇了摇头。
伤害已经铸成,又岂是一句抱歉就能够消弭的。
还有那些信誓旦旦说他行迹可疑,总是带孩子回家的街坊邻里,毫无根据,只为了谈资,但这样的污蔑也足够让他们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即使他们知道男人的无辜,他们也只会将这一切归咎于他。
人类总是选择对他们有益的一边,虽然很讽刺,却是人之常情。
“还想帮他?”贝利亚看了康斯坦丁一眼。
康斯坦丁耸了耸肩,道:“帮人帮到底嘛。”
“嗯……”贝利亚抿唇想了想,道:“我记得他有心理咨询师资格证书,原本在洛杉矶做心理医生。因为五岁的小儿子出车祸死了,他和前妻离婚,然后才回到这个小镇上生活。”
仿佛为了让卢卡斯·泰勒的罪名合情又合理,小镇居民将他的过去挖了个底朝天,就连小儿子车祸死亡和离婚都成了他恋-童-癖被发现而灰溜溜跑回小镇的证据。
“他是个好人,还是个信仰坚定的好人,对吧?”康斯坦丁又一次地确认道。
贝利亚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康斯坦丁神情严肃地掏出了手机,给洛基发了个信息。
知道被地狱之君认可为信仰坚定的好人是多么珍惜的存在吗?
洛基肯定知道,也不会放过这个人类。
即使是复仇者联盟,他们也是需要心理医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