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没问过。」里奥诚实地回答。
「你都不关心你的队友。」罗纳尔多感叹——里奥敏锐地感到这是一个非常挑衅的问题，「这不关皇马的人的事，罗纳尔多先生，你的倾向非常危险。」
罗纳尔多估计在那边撇嘴了——里奥听得出来他没干好事，「你有什么意见吗？」
「换做是别人，他们可能会认为你不喜欢博扬。」罗纳尔多说，「其实你喜不喜欢他都无所谓，重点是你不能让别人认为你不喜欢他。」——罗纳尔多一板一眼地说教，但是听起来明显还是在刺探情报。
里奥觉得好笑，「那么，阿维罗先生，我该怎么显得喜欢他一点呢？」
「抱抱他，」罗纳尔多随口说，「跟他说你做的很好——这样的话就没有任何人能说你讨厌他了。」
「听起来你用这个敷衍了不少人。」里奥讽刺罗纳尔多先生。
罗纳尔多继续嘴硬，「但是非常好用，你不信可以试试。」
——里奥准备试试，虽然他本来也没有不喜欢谁，但是……好吧，试试也没什么不好，如果不好用他最起码还可以去嘲笑罗纳尔多一番。
里奥走过去，来到博扬面前，张开双臂拥抱了他，“嘿，你做的真好。”
博扬当时正处在其他人的拥抱中，对这个举动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毕竟正常人都会认为这是常情常理——但是刚刚从后面赶上来的普约尔和哈维却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惊讶又高兴地看看对方。
他们显然太高兴，以至于有那么一点不知所措了。
不过与普约尔相比，哈维似乎是更直接的行动派，他花了一秒钟反应过来之后，上前去一把搂过来里奥，吧唧吧唧亲了两口，“不，里奥，你是最好的。”
里奥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尴尬地笑了一下尽量让自己别显得太嫌弃对方，“呃，谢谢，哈维，谢谢。”
博扬愣了一下，看着哈维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306章
里奥虽然不太善于表达自己， 但是他并不反社会， 所以就算他不是真的确定哈维干嘛强吻他， 但是得到表扬和强吻至少算是开心事——如果哈维下次能擦擦嘴再强吻自然就更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 尽管有那么一点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但里奥还是把此次事件归功于克里斯蒂亚诺，并在第二天简单表扬了一下克里斯蒂亚诺所作出的微不足道的贡献。
“「你虽然也没做什么」？”克里斯蒂亚诺在听到这种表扬之后， 果然奋起反击，“如果不是我，你自己能想得出这么好的主意吗？”
里奥很认真地想了一下， “所以你需要我去登报声明一下你在这件事上的突出贡献吗？如果你想的话， 我当然没问题——但是我猜那个时候劳尔就不会再说你是他眼中「全世界唯一的最佳球员」了。你说，马德里的法律禁止皇马队长活埋叛徒吗？”
克里斯蒂亚诺挠挠下巴， 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的确在某种程度上暗中资敌了——克里斯蒂亚诺理亏起来，赶紧转变话题，“呃，所以你们既然客场2：0赢了毕尔巴鄂，那接下来……呃，下一场你还会上场吗？”
一个非常多余的问题， 里奥为罗纳尔多的智商感到忧心。
“你还有更愚蠢的问题要问吗？一起问吧， 这样我就不必总是更新对你智商的评级了。”里奥干巴巴的说。
克里斯蒂亚诺挠挠下巴——好吧， 这个问题是没什么必要， 毕竟梅西没有受伤，下一场又是决定能否主场夺冠的比赛，瓜迪奥拉的确没什么理由不让梅西上场。
“我看到《世界体育报》说弗洛伦蒂诺想要让卡卡走在入场队伍的最后一个【1】？”里奥感到克里斯蒂亚诺算是知错了， 于是大度地改变了话题。
“你应该深知这不可能吧？说句老实话，我觉得《世界体育报》的报道全部是放屁——只不过这个屁特别臭。”克里斯蒂亚诺做了一个非常粗鄙的比喻。
里奥皱了皱鼻子，显然他在不该想象力丰富的时候想象力丰富了。
“而且说老实话，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你刚才也说了，劳尔刚说我是他眼中「全世界唯一的最佳球员」——如果弗洛伦蒂诺真的让别人做球队头牌，劳尔作为皇马队长还会这么说吗？当然不可能。”克里斯蒂亚诺耸耸肩，“不过话说回来，相信这个说法的人好像特别多，我那天还听见古蒂悄悄问劳尔来着。”
“你偷听你的队长们说话？”里奥似乎在道德上鄙视了克里斯蒂亚诺。
克里斯蒂亚诺不以为意，“嘿！难道你没有在更衣室听到别人说话的时候吗？虽然很尴尬，你也未必想知道，但是你知道，更衣室又不是忏悔室，没什么事在更衣室能被保密——何况，当你决心在更衣室说话的时候，你就根本也没觉得这是一件值得保密的事情吧？”
里奥不置可否，“后来呢？”
——「主席先生真的说过要让卡卡走在队伍最后？」古蒂大概的确没觉得这是一件需要保密的事，所以他甚至都没看过卫生间还有没有其他人，就直接问了正在洗手的劳尔。
克里斯蒂亚诺呆在隔间里甚至不好意思冲水。
「你听谁说的？」劳尔听上去似乎感到奇怪了。
「加泰罗尼亚的报纸，但是很多媒体都转载了。」古蒂说，「所以是这样吗？」
劳尔大概认为自己的队副需要给智商来一把士力架，「当然不是，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克里斯蒂亚诺当然是皇马唯一可能的头牌，这还需要讨论吗？」
古蒂听上去忧心忡忡，「但是你不能否认，弗洛伦蒂诺先生做过不少奇怪的事情。」
「奇怪，但是又不傻。」劳尔叹了口气，「你知道克里斯蒂亚诺的球衣上架第一天卖了多少件吗？你知道印着他的球衣的保温杯、钥匙扣这样的小周边卖了多少件吗？所有、所有跟罗纳尔多这个名字相关的产品的首日销量都超过了皇马历史上任何一个球员周边产品的首日销量——他不做头牌谁做？更何况，他在竞技上同样有无与伦比的价值。」
「听起来是你认定了他一定要做头牌。」古蒂嘀咕了一句。
劳尔的口气听起来不太好了，「我认定？谁不这么认定？他在即将到来的这个十二月要卫冕世界第一，你认为整个皇马有谁比这样一个人更有资格走在最后？」
「好了，我只是担心你跟主席先生之间有意见差异。」古蒂说，「没有当然最好——你说的对，没有人该对这件事有其他意见。真是难得，克里斯蒂亚诺这样的年轻人居然能在到来的第一天就给所有人都留下了还不错的印象——贝克汉姆都没做到过吧？」
克里斯蒂亚诺坐在马桶上百无聊赖地开始玩消消乐——他换了新的智能机，他拿到智能手机的时候才感到自己终于从愚昧封闭的原始社会回到了快乐幸福的现代文明。
至少消消乐比贪吃蛇好玩多了。
「我不记得了，有谁很不喜欢贝克汉姆吗？」劳尔的口气有点冷淡——克里斯蒂亚诺只记得劳尔跟贝克汉姆不算亲近，但是听劳尔的口气，似乎「不算亲近」都高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古蒂叹了口气，「好吧，我说错话了。但是总之……我很高兴你喜欢克里斯蒂亚诺——这对所有人都是好事。」
劳尔有一会儿没说话。
「嘿，你生气了？」古蒂似乎被劳尔的沉默搞得有点不确定。
过了一分钟，当克里斯蒂亚诺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坐麻了、快要掉进马桶里的时候，劳尔才开口了，「他跟贝克汉姆不一样，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不要再问问题了——顺便一提，下次不要在更衣室的范围之内讨论这个，我不希望别人听见。」
本来已经自暴自弃准备直接冲水走出去的克里斯蒂亚诺听到这句话，吓得缩回了已经靠近冲水按键的手——感谢马德里这个时候还没普及感应式冲水马桶——轻轻地又坐回了马桶上，一直等到劳尔和古蒂的脚步声都消失才敢站起来。
——“我好像没问你后半段故事。”里奥听完，慢悠悠地评价，“叛徒先生，您还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