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真脸上全是泪水,她应该是听见我的话了,她抬起头看着我,她的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因为她看着施景和喊“陆枝”,她说:“你才应该什么也得不到。”她现在看起来很难看,她继续道,“两年前我奶奶生病急需用钱,我天天不间断地接单工作,想要让她去最好的医院。但是因为你,陆枝,因为你的出现,我的生意越来越差。”
她这时候抬起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声音从指缝中透了出来:“我奶奶走了......都怪你,都怪你!”
施景和斜睨了她一眼:“逮着人就咬,疯狗一条。”她拧着眉,“这件事关陆枝p事,你只是在为你自己开脱。”
施景和说完拉过有点愣住的我,她看起来有点生气的样子,说:“走吧。”
我从刚刚吴真的那番话里回过神来,点头:“嗯。”
出了那家茶楼以后,我心里就有点堵得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太阳在空中挂着,冬日的暖阳晒在身上真的很舒服,我却没有半分安适的心思。
街道上人来人往,路边还有商贩在卖烤红薯和板栗,我跟施景和并肩走着。
我的心情有点沉重,我有点自责,我是不是在最初就不应该做这样的一份工作。
走着走着,施景和停了下来,我往前了两步才发现她在我身后了。
我转过身看着她,问:“有什么事吗?”
施景和点头,她重新走到我面前:“嗯。”
我翘起了唇角,问道:“什么事,你说。”
她还没有摘掉口罩,一双润亮的眼睛在外面,她眼睫毛真的很长,此刻眼神有点委屈地看着我:“我手冷。”
我恍然大悟,立马把她的右手拿过来在掌心捂着,我笑了下:“不好意思,忘了。”
施景和真的没有再用过手套,只要我在她身边的话,那我就是她的手套了。
她没有因为我的动作就高兴起来,反而担心地看着我,喊我:“枝枝。”
“嗯?”我看着她。
施景和的左手抬起来将我的头发别到了耳后,她声音温柔又带有别的力量:“不关你的事。”她放下手,深情地望着我,“她的奶奶离世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肩上。”
我低垂着眼睑,点了点头:“好......”
施景和离我更近了一点,就在大街上,她伸出手抱住了我。
她的内搭的毛衣是低领的,而在外系了一条围巾,她左手从我大衣里进去,揽着我的腰,右手扣在我的脑后,让我的脑袋埋在她的肩上。
我闭上眼,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味道。
什么也看不见的情况下,听觉更为敏锐了,一边的商贩的大喇叭喊着“卖板栗!卖烤红薯!”的声音传进我的耳里也更清晰。
在这样的大街上,我就跟施景和抱着。
我平复了两分钟的情绪,才慢慢地道:“可能因为我爸妈去世了,我就很能体会到亲人离世的感受。”我呼出一口气,“是真的很痛苦。”
我眼眶有了一点湿意,但我忍住了,我说:“我爸妈他们当时还那么年轻,那么年轻。”
“嗯。”施景和在我脑后的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她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的双手也从她的大衣下绕过去环住了她的腰,我偏了偏脑袋,缓缓睁开眼看着前方的道路,继续道:“你再让我抱两分钟,我就好了。”
施景和低笑了一声:“我有说让你没抱吗?”
我摇头:“没有。”
“那你还说这句话做什么?”
我回答:“因为我声音好听。”
施景和:“......”
今晚我不回家了,施景和为了帮我调整心情,带我逛了超市买了点菜,决定给我做顿好吃的晚饭。
她回云城那天就坚持着去买了菜,只为了在我面前装成没事人一样的画面还是让我难以忘记。
这人真的,很过分!
一想到这个,我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厨房门口倚着,看着正在认真切菜的施景和,说:“我现在想起来你之前瞒着我伤口的事情,还是觉得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