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无辜脸:“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才没有这么讲。”
回答我的是一声轻哼。
我从后座上拿了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后,才正着脸色问她:“但……邱雨怎么会问到你?我以前跟你没有半点交集不是吗?”“雷伊讲的。”施景和说到这个名字后看了我一眼,眼神带着询问,“雷伊知道的吧?我在柳城那个刚生娃的闺蜜。”
我点头又摇头:“闺蜜我知道,但第一次听见她名字,在你微博出现的时候不一直都没有名字吗?”我笑道,“我是‘友人Z’,现在是‘Z’。”
“然后我之前……在雷伊那提过你,大致意思就是新认识了一个小朋友,有点巧,是钟念妹妹出国前谈的女朋友。”
“雷伊跟钟念关系也好,可能就这样顺嘴告诉钟念了,钟念也有可能就这样告诉了邱雨。”
我点头:“嗯,那就不奇怪了。”
施景和开车的速度不慢,窗外的景色很快掠过。
她安心开车,我想了想问她:“那钟念和邱雨她们两个现在关系好了吗?”
“嗯,当初钟叔叔死了以后,邱雨就出了国,可能距离产生美,她们两个虽然也没经常联系,但关系比以前是要缓和一点。”
我叹气:“我觉得我们两个有点像炮灰。”
施景和不同意:“没觉得。”她说出来了理由,“过得越来越好的才是主角,其余的才是路人甲乙丙丁。”
她笑了一下:“枝枝,我们一定要过得更好才行。”
“好。”我不能更同意了,之前的我总是丧,但现在我的天空亮了许多,我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了。
施景和补充,声含笑意:“先从我的感冒好了开始。”
“……”
到达云城的时候有点晚了,但路过灯火通明的移动营业厅的时候,施景和把车停在了路边。
她又把口罩戴上,随我去重新办了云城的卡,之后又去吃了饭,就将我送到了我家的小区外。
我面前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跟她道别:“你到了也记得给我发消息。”
“好。”
她说完后我就转身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往小区走,但走了没几步我就丢下行李箱又回头走过去。
施景和还没上车,她仍然站在原地看着我离开的背影。
我又折回来让她眼神惊诧,等到我抱着她的时候,她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发,问我:“舍不得我?”
“对。”
已经晚上八点了,冷风还在吹着,我们小区外有种银杏树,地上的金黄的或者枯萎的叶子随着风而发出“沙沙”的声响。
有住户从我们身边经过,但我没看见他们的眼神,只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
半晌,我放开施景和,抓着她的手慢慢往上抬,直到碰到我的脖子。
手上的冰凉的温度使我颤了一下,我睁着有了泪意的双眼,向施景和坦白:“十月初我去柳城旅游就是为了散心,之前遇到了一个男的,他有精神病,将我当成了他逝去的女友。”我闭上眼,呼出一口气,“事发那天可能你应该也看见过关于这件事的微博,云城大学校门外,有个女生差点就被一个男子掐死。”
“我就是她。”
“我差点死掉。”
网络上的人可能已经将这件事忘记,或者再看见的时候唏嘘一番。
可我不是他们,我是当事人,我是受害者。
我的生命差一点就被交代在了那天,这让我永远也不可能忘记。
睁眼的时候,我的眼泪已经流了两行,施景和正在用手指给我一点一点抹掉。
她声音有点颤抖:“对不起,我昨天不该问。”
“没关系。”
“我可以说出来,就代表以后这事儿会在我心里越来越淡了。”
“但有时候还是忍不住做噩梦,梦见自己快要死去,而且还会呼吸困难,等到睁眼才会觉得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