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楼微笑道:“叫你担心了。”
他又道:“昨日也多亏了教主,下次再碰见教主,我一定要好好向他道谢才行。”
任盈盈一愣:“东方叔叔?”
她只以为是江云楼病倒后先通知了东方不败,东方不败才又派人告诉他,可听江云楼的话,似乎并不是她以为的那回事。
江云楼看她吃惊,于是解释道:“我昨日在院子里晕了过去,醒来才听教主身边的侍女说,原是教主救了我一次,又差她去请了教中大夫为我看病。”
“……原来是这样。”
任盈盈若有所思的沉默下来。
江云楼见她神色有些古怪,想了想,出声提议道:“你人都来了,不如就继续前天未讲完的课吧?”
任盈盈一愣,“那怎么行?先生还病着呢。”
她灵机一动,提议道:“不如我将前阵子刚学的曲子抚上一遍,先生看看我有没有进步,怎么样?”
江云楼欣然点头,又看任盈盈不曾带琴过来,于是道:“我去拿我的琴。”
任盈盈自然不想麻烦他,赶紧让自己的侍女跑去取琴,一旁的程英小声道:“汤药快凉了,赶紧喝了吧。”
江云楼忍俊不禁道:“你们两个小小年纪,却是一个比一个细心体贴,倒显得我粗心大意,不够稳重了。”
几日后。
江云楼的病终于见好,又开始每天下午抱着琴去任盈盈家中教琴,却再也没见过东方不败的人。
任盈盈说是教中事物繁多,东方不败抽不出时间来看她,这阵子也只是出门散步时偶尔碰见过一两回而已,江云楼知道像东方不败这样的一教之主定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便暂且将道谢一事抛在了脑后。
这一日,江云楼下山时偶然路过那棵梧桐树,瞥见了一抹暗红色的身影。
东方不败站在梧桐树下,一身暗红衣衫,正背着手,不言不语的看着那棵梧桐。
忽然,他若有所觉的转过头,正巧与江云楼四目相对。
他难得的勾起一个笑来。
“听盈盈说,你打算谢我?”
第9章 交手
江云楼愣了愣,转瞬间便想明白,一定是任盈盈与东方不败提过这件事,东方不败才知晓的。
他当即一揖,真诚道:“那日多谢教主相救。”
东方不败淡淡一笑,似是不在意道:“举手之劳罢了。”
江云楼见他不似往日在任盈盈处那般沉默,一副不愿与人多做交谈的模样,反而显得轻松随意很多,轻轻歪了歪头,道:“初次见你时也是在这棵树下,教主很喜欢这棵梧桐?”
东方不败没想到他会对自己问这样一句话,定定打量了他两眼,才回答:“从前我也在半山腰处住过几年,那时的确很喜欢,这些年就很少再来了。”
他眸光沉静,一如既往的辨不清真实情绪,江云楼却直觉的认为今日的东方不败心情不错,并无即刻离开的打算。
他道:“传闻凤凰非梧桐不栖,可见梧桐是好树。”
东方不败轻轻勾一勾嘴角,道:“好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拿来做乐器。”
说着瞥了一眼江云楼背上的琴。
江云楼顿了顿,仿佛听出了他语气里微微的挖苦,不禁轻笑道:“我这可不是梧桐做的。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梧桐材质好,做出的乐器也好,不仅如此,梧桐的种子亦可食用,可不就是好的么。”
东方不败看他神色自然,言语间并无近些年听惯了的阿谀逢迎或战战兢兢,倒像是寻常朋友间的淡淡几句交谈。
……这江云楼似乎不怎么怕他,反倒是对着童百熊、曲洋等前辈老人时显得更加恭敬些。
东方不败轻轻一甩袖:“你会武?”
他知道江云楼会武,这句话便不是疑问的口气,而是带着种跃跃欲试的战意,但凡听到的人,就一定会明白东方不败的言下之意。
他要战。
与谁?
当然是与江云楼!
江云楼摇摇头,道:“空有一身内力罢了,无什真本事。”
东方不败听闻此言,也不愿多费口舌,江云楼的话音刚落,他便一挥袖子,一掌拍向青衣男子胸膛。
他内力深厚,出手亦十分霸道,红衣翻飞间,江云楼只觉得一股森冷强硬的气劲如雷霆疾发,扑面而来!
他立即伸手对了一掌!
清冽浑厚的内力与对方的内劲相撞,绵绵不绝,二人皆是内力充盈的高手,一时之间竟是不相上下。
东方不败这一招已算是奇袭,他见江云楼应对自如,不禁赞了一声:“好!”
说罢,顺势撤回那一掌。
他收发自如,一身内力如臂指使,可见武学造诣极高,江云楼也迅速撤掌,横琴于身前,指尖轻轻一拨,“铮”的一声,琴音裹挟着内力,挡住了东方不败的下一掌。
东方不败身法极快,出手却排山倒海、势如雷霆,又快又重。
江云楼不慌不忙,沉着以对,他足下踩着玄妙的步法,似快似慢,眨眼间便与东方不败拉开距离,又是“铮”的一声,琴音如浪涛,向着东方不败席卷而去,原是那红影再次攻了过来,江云楼的琴音恰恰与东方不败的掌力相互碰撞、抵消,掀起一股劲风,红青两道身影还好好的站立着,梧桐树上隐蔽多时的鬼祟人影却被狠狠掀了下来。
东方不败指尖飞出一道银芒,正中那人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