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温声道:“我等并非自由之身,道祖如何安排,循规蹈矩便是,至于个人喜乐,又有什么奢求的权利。”
“呸呸呸!”太玑见他这样都还不肯说实话,指着那黑洞洞的玉座底下道:“有胆子做分.身,却不敢同我讲真话,我又不会打你小报告,这么紧张做什么?”
昊天忙对他比出噤声手势,脸色都变了:“小师兄!别、别乱说……”
太玑一头雾水:“我知你是谨慎,但都是紫霄宫出来的小伙伴,我定会帮你守口如瓶!我瞧你那分.身造得惟妙惟肖,藏匿法门也很是奇特,费了不少功夫吧?你是不是早已打算偷梁换柱跑路了?”
哪知计划进行正顺利时,飞廉却突然冒着被轩宫发现的危险给他传了讯息,说人间有人布雨成功了。
屏翳顿觉有鬼,遂也不诱着女娃四处跑了,扔她一人在天上继续捉迷藏,自己暗中潜入下界,要瞧瞧究竟是何人抢他饭碗。
这一去,竟意外在附宝屋外听得,伏羲打算将人族天下传给他刚出生的孙儿。
神农在人间的声望靠的是这二十余年善行积累,一个刚出生的小娃娃又何德何能坏他们大事?
就因他是伏羲血脉、命格好?
“???”太玑一阵发懵,觉出不对来:“什么习惯了?什么手快??”
他瞧了瞧呱太的动作,表情僵在脸上,试探问道:“……这两日?你……我、难不成……?”
呱太纯洁解释道:“破虏套没口袋嘛,我怕你离了身被别人捉去炖了,就装在裤.裆里挺方便的!”
“裤……”太玑顿时眼前一黑。
广成子以为他是伤势未愈,行动不便,也没在意他这石化了一般的表现,将他小心塞进怀中,便同伏羲辞别。伏羲只同他寒暄了几句,又问了陆压去向,就任他离开了。
目力所及之处,尽是横七竖八的人。太玑敏锐留意到,以战场边缘为界,边界外是一片死态,反倒是这大阵中心,还留下了些许草木,不由心中一颤。
他转过头,见盾太身上的鳞甲黯淡无光,脱力的小将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对他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就躺倒在了地上。
太玑灰头土脸飞快爬到他身边,胸中哽得挤不出一个字,嘴巴徒张张合合,喊的是“阿雪”。
手甲轻轻扣了扣太玑的爪子,表示它主人无碍;反倒是盾太的眼神,一直飘向旁边,太玑立刻会意,看了看咕啾的血条,情不自禁握紧了他俩的手。
他环顾四周,轩辕和他的子民们生死不明,阿呱无知无觉,咕啾危在旦夕,盾盾又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