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二者均不擅,然他有一手增产之术,又长于民生。
而一直跟着他们学习的诸葛亮学习了二人的长处,正因此,夏安然方可安心退休。
康帝、武帝、文帝三帝对于他们这些臣子都给予了足够的信任,故而直至夏安然闭目,诸葛亮都日日昂扬游走于朝堂工房同,并无外出领军的打算,既不领兵,自然也不会写这二表。
且历史上的诸葛亮在写《后出师表》的时候,正陷入蜀汉已经无人可用、无人可靠之窘境。
正因蜀汉的人才太少,他没有能够交付后背的人,只能万事自己上,最后一篇《后出师表》较之于《前出师表》多了多少仓皇壮烈。前后出师表只差一年,在这一年诸葛亮遭遇了什么,后表上均有书写,他所熟悉的人一一逝去,蜀汉的忠诚良将均都追随刘备而去,蜀汉的军队又已疲乏,蜀汉的经济即将崩溃。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不能停下北伐之路,因为停下,就意味着灭亡。
他只能耗尽心血,以死为底,纵然最后输了,也可称得上轰轰烈烈。
但是在东汉,诸葛亮身边有着各种各样的人物,文臣武将良帝均在,让他的亮小少年一直能够愉悦又有着奔头,一路前进。
这种幸福程度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像是在后世常有人说,宁可生活在发展中国家,也不要生活在发达国家。
为何。
正因为在发展中国家你能看到所有的努力都是有价值的,到了年底的时候回头看看,会发现这一年自己也好,社会也好都是在想着前头进步,距离之前定下的目标都要更进一步。
但是在发达国家,无论这个国家如何努力,花无百日红,到了巅峰之后定然会迎来衰退。
这种看在眼里却无法遏制的衰退,以及想到明天,想到孩子们未来所会带来的悲伤感会如巨石一般沉沉压在人的心里。
就算是微笑,也是带着苦涩的。
东汉,便是前者。
所以诸葛亮一直都很愉快,他忙碌于军备管理,忙碌于重修新法,忙碌于贯彻落实由司论其刑赏,将人治逐步推向法制。
他忙得不可开交,目下常常青紫一片,但是每一日睁开眼睛的时候都是美好的一日。
夏安然看到被光小少年挑出的这张纸眼眸闪了一下,他唇微微翕动,最后一句都没说,只是微微一笑,手指从里头掏了掏,又将一句话挑了出来“君子之心不胜其小,而气量涵盖一世。
小人之心不胜其大,而志意拘于一隅。”
小孩将这句话读了一遍,眼睛亮晶晶的,他抿抿嘴唇,冲着夏安然又是一揖,然后说道“郎君,这两句话便足以让光受用一世了,旁的便不需了。”
夏安然一愣,双眸微微瞠大,见他这般模样,小孩笑得眉眼弯弯,昂首挺立“于公,光当鞠躬尽瘁,于私,光当有君子之心,有盖世气量。”
“公私皆有,光收益无穷矣。”说罢,他又是一揖,然后步履欢快得走到了他父亲身边牵起了父亲的手,司马池冲着夏安然亦是一揖,随后二人便出了这家店铺。
夏安然捧着盒子,面上表情有些呆滞,见白锦羲走上前来接过他的盒子后,他眨眨眼,有些无奈得说道“我还写了好些呢,怎的偏偏就看到了那一张。”
“不好吗?”
白锦羲眉目含笑,夏安然犹豫片刻,叹道“不,挺好的。”
司马光为保守派的领头人,在之后王安石变法失败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改为旧制,他编写史书,知晓变法的种种弊端,也正因如此他才一力拒绝变法。
司马光的性格严谨认真,和小时候机灵调皮不同,他在后来的成长过程中算得上一帆风顺,故而造成了他政治上的一种单薄和天真。
即,非黑则白。
事实上,在神宗时期的政治氛围和宋早期有所变化,仁宗时期的整体氛围是较为宽松纵容。整体呈现百花齐放之态,当然,带来的后果也是朝令夕改,政策、官员流动较快,不利于民生。
司马光成长于仁宗朝,他的眼睛看到的便是这样变坏带来的坏处,加上他政治思维和性格所导致的政治理念,最后就是和王安石不死不休的结果。
——谁知道呢,这一些也只是后人基于史料所猜测的罢了。
夏安然回头看了眼白锦羲,他们二者早已有默契,见他看来,白锦羲微微点头,二人不需言语便已经知晓了彼此的意思。
之后几日平静度过,夏安然后来写了一份谱子,让人送去给包拯,算是他给开封府减轻些负担,至于包拯用或不用……他并未过多在意。
工作日,白锦羲照常去上班,夏安然睡到自然醒然后起来继续看书写计划书。
宋朝此时的书报业极其发达,他在这里找到了许多以前并不曾见过的书籍,尤其是现在还有一些官场名流的文集,地理志等,他看的很是有滋有味。
就在此时,管事忽然来报,言曰有人到访,来的是赵祯身边的陈伴伴,夏安然一愣,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位上门,陈伴伴见到夏安然时候面上带笑,言曰官家有请。
一脸懵逼的夏安然就这么被一辆马车裹挟进了宫里。
然后他就领了一个工部员外郎的职被丢了出来。
他被他堂哥破格发了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