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豁的站起了身,用力过猛,凳子翻到,她绕着桌子从左走到右,从右走到左,怒声道:“你!你瞧不起我么!”
若非体质特异,她此刻该是怒眉睁目,所有的血色悉数冲到脸上。
清酒道:“你要囔的他们全听见?”
莫问一股脑把那些医书全搬到桌上,朝清酒的方向推了推:“你信我,我能找到法子,就算只有几个月,我也能找到法子!”
莫问走到清酒跟前,俯身抱住她,说道:“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你不要像师父和师叔一样丢下我不管!”
清酒鼻子一酸,苦涩难言。
她忽然想到人死后为何会有哭丧,生者对逝者表达思恋不舍的痛苦之情,离去的人若能知道,心中会可耻的满足欢欣,她走的不寂寞,有那么多人想着她,念着她。
清酒很久之前无畏生死,不会有人因着她活着而高兴,也不会有人因为她死了而难过想念。
那个给她酿酒方子的人慰勉她‘江湖这么大,你总能找到志同道合,值得托付一生的朋友’。
她确实找到了,也能感受到这种可耻的满足与欢欣,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沉的寂寞,她在这尘世之中还有眷恋,有
不舍。
这些人难过,她欢喜也疼痛。
“就算我不管你,还有厌离管你,如今又添了麟趾,添了花莲,添了鱼儿和齐大哥,还有阳春……”清酒拍了拍她的背,哑着声:“好了,鱼儿要回来了。”
“这不一样,如何能一样。”莫问松开她,看着她:“你不能走,厌离也不能走,谁都不能走!我会有法子!”
“好!好!我听你的,如今我哪里也去不了,你不必担心我走。”清酒依着她的话说,安抚她,免得她声音大起来,真的囔的他们都知道了。
她心里又苦笑,也不知道瞒他们做什么,事到如今,迟早是都要知道的。
清酒捏着眉心,没个头绪。
屋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清酒回过头去,鱼儿已推门进来,她手上抱着一套衣衫走来递给清酒,说道:“去换吧。”
“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