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离缓缓睁了眼,称赞道:“曲如凤凰哀鸣之音,舞似百花辞春之景。”
清酒又接道:“只可惜曲高和寡,在这寻欢作乐的场所舞这一曲,未免太不合适。”
四名舞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眼中满含惊异,忽而都绽出笑颜,虚掩面颊,携着娇笑声,分散到四人桌前服侍。
到厌离桌前的那女子,娇柔的双手搭住厌离双肩,笑道:“虽曲高和寡,却有两位是懂我们姐妹的。男人听视这舞曲,只道是神女思春,辗转不能得而心中抑郁,又哪里真正明白我们姐妹心底的哀苦凄恻。高山流水,知音难觅,这世间果然只有女人最懂女人。”
话语未了,手竟往厌离脖子上摸去。厌离拂尘一甩:“修道之人,已了断尘缘。”
女子被震开数步,握着手腕,眼中含着笑意,敛着一丝了然的光芒,又向同伴使了个眼色。
清酒那边的女子在后,也要环上清酒时。清酒转了身,双手合十,朝着那女子一拜,淡笑道:“带发修行,已看破红尘。”
鱼儿在一旁面红耳赤,看的大为惊骇,本来她们一行女子进到这烟雨楼里来就够奇怪了,只听说风尘女子撩拨男人,怎么现在遇上了女人,也这样品行不端,肆意撩拨的,简直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唯独莫问眼中只有酒,任别人揉圆搓扁,理也不理。
屋外传来一道轻笑声,女子独有的柔媚声线,吟哦间便撩动人的心弦:“道姑和尼姑,丫头和木头,我这烟雨楼里的来客真是越来越希奇。”
门被打开,一着水蓝云裙女子款款而来,脚步轻移,披帛飘荡,便似仙子一般。
这来的人,人物妍媚,形态袅娜,虚掩着面颊,露出一双眉眼,轻轻一笑,笑声娇柔宛转,荡人心魂。
这女人朝四人略略施礼:“小女子流岫,有礼了。”
清酒四人回礼,道了名姓。
流岫笑道:“我听说四位是要来谈生意的。”
流岫藉着话打量四人:“我这烟雨楼是声色之地,不知同四位姑娘有什么生意好谈?”
清酒几人亦是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她,见她姿态不俗,知她不是个普通烟花女子。
清酒道:“流岫姑娘说笑了。这天下三大情报收集之地,丐帮,玄机楼,烟雨楼。这里怎会是寻常的烟花巷柳,又怎会只做卖笑的生意。”
清酒点破了,流岫自也不便装傻充愣,屋内的舞姬乐师退了出去,只留下一人伺立在流岫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