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缱瞬间没了睡意,静静的看着怀里熟睡的冷翊蒹,就这样看了半响。
“师傅......蒹儿......好想你.....”冷翊蒹紧皱着眉头,纤细的睫毛在不觉间已挂了泪珠,微微一颤便落了泪。
“蒹儿,你说什么?”玄缱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顿时沉了下来,悠悠然开口道。
“师傅......蒹儿说......蒹儿想你.....”冷翊蒹嘴里不停重复着,睫毛已变得湿润,“蒹儿....好想你......”
“蒹儿想的人到底是谁?”玄缱半眯着一双狭长杏眼,眼尾微微上扬,“沈寒还是玄缱?亦或是....墨羽?”
“蒹儿.....蒹儿不知......”冷翊蒹轻声喃呢着,带着一丝哭腔。
玄缱一听,眉头紧锁,脸色变得阴冷渗人,伸出双臂试图将冷翊蒹从自己怀里推开。
谁知这人非但没有被推开,却一把缠住了玄缱的双臂,整个人又顺势钻进了玄缱的怀里。
“师傅,蒹儿好冷。”冷翊蒹依旧紧紧闭着双眸,整个人不停的在玄缱怀里扭动,试图寻找到一个绝佳的取暖位置。
玄缱无奈,蹙眉叹了口气,再次紧紧搂住了冷翊蒹,试图用自己的体温为对方取暖。
胸口处不时传来阵阵酥麻之感,玄缱极力隐忍着浑身几近溢出的情丨欲,眉头皱得更紧了。
玄缱微微扬起下巴,如白瓷般细腻光滑的脖子上镀上一层淡淡的烛光,睫毛不时微颤。
狠狠咬着下唇,似要将唇咬破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不乱来。
慢慢长夜,床头的烛光泣泪,炉内的熏香盘旋直上,烘得一室芬香。
玄缱第一次觉得同冷翊蒹共渡的夜晚,如此煎熬。
第八十四章
“啪”的一声,寂静的空气中响起铜镜落地的声音。
“奴婢该死!”碧玉“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双肩止不住颤抖,“请公主殿下恕罪。”
冷翊蒹呆坐在床沿边上,指尖轻轻抚上自己的脖颈,眸子里充满了恐惧之色。
半响,冷翊蒹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低头看向脚边的碧玉,“快起来,你又没犯错。”
“是奴婢没能照顾好公主殿下。”碧玉整个身子俯在地上,哽咽着道,“奴婢真是罪该万死。”
“好了,快起来吧。”冷翊蒹一个俯身,准备扶起地上的碧玉。
指尖刚一触碰到对方的肩膀时,冷翊蒹的瞳孔骤然放大,赶紧收回了双手。
“碧玉!”冷翊蒹出声唤道,音色焦急不安,“快将我的面纱找来。”
害怕将疫疠传染给别人,冷翊蒹将身边伺候的一众婢女全都赶了出去,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
本就不习惯旁人伺候,没了旁人在身边,冷翊蒹反倒觉着轻松自在了不少。
简单洗漱一番后,冷翊蒹换了一身嫩黄色的长袍,用一根同色的发带将一头长发随意的绑在了脑后。
冷翊蒹一人独坐在饭桌旁,拿起白瓷碗里的勺子舀了一勺米粥,埋头吃了起来。
昨晚睡得很不好,迷迷糊糊间一直在做梦。梦了些什么,醒来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起先是欲裂的头痛,折磨得冷翊蒹死去活来。后来头不痛了,又因发烧的缘故身子忽冷忽热。折腾了近一宿,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入睡。
脖子和手臂处不时传来阵阵难耐的瘙痒,冷翊蒹强忍着不敢去挠,忍得极为辛苦。
刚吃了几口米粥,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轻叩房门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玄缱熟悉的声音。
“蒹儿,开门。”玄缱一袭白衣立在门口,收回叩门的手,“药煎好了。”
冷翊蒹一听,赶紧将手里的勺子放回了白瓷碗里,起身去取梳妆台上的面纱。
“嘎吱”一声,木门从里面被推开。
冷翊蒹一身嫩黄色长袍立在门后,脸上戴着一张白色面纱,只露出一双泛着盈盈光波的漆黑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