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那么大气做什么?真是的,能让一个姑娘哭哭啼啼跑开也就只有你们这群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了。”
花曼依拦在面前,语气调侃,嘴角挂着的是一贯的笑意,只是眼底却不达笑意。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男人是常客,就算再愤怒也不敢直接动手打人,尤其是这位巩妈的摇钱树。
海城的中秋有个习俗,十五月圆那晚家家户户都要敬月亮姑,而且还是必须要月亮出来才能敬。大大小小的家户,在门前或院外摆上一桌满满当当的月饼、水果等,再在屋头插上一炷香,敬拜礼成,一家老小便开怀大块朵硕。
艾丽雅的两层楼阁里,檀木幽香,越姬特意穿了一件崭新的衣服,是和元奈常穿的一样,上衣是大襟袄,一溜儿的包布纽扣从锁骨斜斜扣下来,呈一个弧线,下身深色裙,隐隐可见细腿一截白皙肌肤。
发型也给叫艾丽雅弄了个妥当精致的。
countes对这次外出见面很看重。
“搞定没有?”越姬在厅里喊。
艾丽雅忙不迭从房里拿出刚刚整理好的大包小包礼盒。
探人自然不能空手去,这是礼节也是习俗,里面是应景的月饼,还有半刻钟前六莲居送来的新鲜出炉的特制莲花糕,都给她一一装进礼盒里了。
越姬瞥了一眼墙上的钟,都九点了,磨叽。
一把接过,上了黄包车,“回去吧,你和六宝尽快搞定那间铺子,今晚我大概是不回来了。”
艾丽雅和六宝虚虚弯腰,应诺。
中秋这晚的小巷比往常要亮,但并不是月亮高照的缘故,快九点的时候天空飘来一片乌云,挡住了满是清晖的月儿,不少人家都摆好了祭拜礼品,偏偏因为这片云不得不暂停烧香这一步骤。
穿过大街小巷,黄包车在巷口停下,越姬付了车钱,拎着大大小小的礼盒准备去看元奈那女人。
那女人肯定不知道自己要来,现在指不定和其他人一样坐在院子里巴巴等着月亮出来,那表情,甭说肯定落寞又孤单。
越姬脚步欢快走过长长的小巷,一边忍不住揣测元奈见到自己怕是要抽过去。
风从东面吹来,还没到拐角,地上已经隐隐能看出薄薄一层月色,越姬走着走着脚步慢了下来。
没来由的感觉牙齿有点痒,牙根酸酸胀胀,像是有什么要破口而出的样子,她皱着眉头用舌尖顶了顶,但又奇怪,并没什么异样,难不成她变小了还得经历换牙这糟心事?
不会吧,她没怎么吃甜食的说!
越姬越想脸色越难看,到时候牙口少了一块得多丑,讲话还漏风!
那女人还不得笑死。
越姬愤愤摇头,抬脚——下一刻倏然顿住。
幽静偏僻的小巷,清冷的月色之下,一声沉闷的低吟从黑暗的角落传出,啪嗒两声,盒子掉在地上惊起几声狗吠。
赤红色的暗光一闪而过,滑进夜色消散。
月光之下,两颗有异常人的獠牙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带出几滴血液飞溅,口腔腥甜,熟悉而让人躁动的气息蔓延在空气中。尖牙锐利泛着寒光,抵住下唇,耳朵长出两只尖角,投在墙上,微微一动,诡异恐怖。
原本平缓的胸口慢慢凸显饱满的弧度,高挑劲瘦的腰肢在月光之下一览无余,女人歪了歪脑袋,舔过嘴角,陡然诡异地扯出一抹弧度。
将地上的礼盒踹到一边,去她娘的月饼莲花糕。
她要报仇。
夜深人静的小院,一抹身影单手一跃翻过高高的围墙,悄无声息靠近房门。
夜很黑,屋内没有半点烛火,越姬倒挂在屋梁上,思忖,那女人该不会睡了吧?
摸进了卧室,越姬把獠牙和尖耳收起,隐匿气息一步一步靠近床边,目光触及床上起伏的呼吸眼底的嚣张越盛。
她是该把她揪起来打一顿呢还是打一顿还是打一顿,以报她忘恩负义抛家弃鬼一言不合就打骂教训怀疑之仇?
脑海还在考虑,但身体已经诚实地出手了。
微弱月光从窗户照进,床上多了一个纤细的身姿,把底下的人压在身下。
指节分明的手灵活探过去,驾轻就熟,像是练了百遍。
越姬单手撑在元奈头上,闭眼熟睡的女人面容姣好,凑近了甚至还能闻到胭脂的暗香。
目光触及红艳的唇瓣,越姬眸色一深,呼吸快了半拍,她吻下去的时候没有发现身下的女人发颤的睫毛,脸色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