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没说完,罗一慕收紧了手臂。
简令笑着,又轻声在她耳边低语,“慕慕,你怎么就那么招人喜欢呢?而且喜欢上了你,就再也喜欢不了别人了。”
罗一慕心满意足,就着这个动作,长臂一捞,把简令抱上了床。
“可惜萧桐买的不是睡美人款的,不然我就可以假装自己是王子,然后吻醒你了。”简令勾着罗一慕的脖子一个翻身,把她压在床上,“慕慕,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叫什么么?”
“什么?”罗一慕勾着唇,期待她接下来的花样。
“任我宰割。”简令说完,得意地大笑。
罗一慕眼中闪过精光,手偷偷爬上她的后腰,在她腰眼上一戳,她身子一软,便趴在了罗一慕胸口上。
“不会用成语就别瞎用。”罗一慕眸中的笑意都快满了出来,“快睡觉吧,明早还要回津岭呢。”
这漫长的一天,总算是快过去了。
……
后半夜,没有其他事情分心的时候,简令右臂烫伤的痛感就又清晰了起来。
只有被烫过烧过的人才知道,烫伤比一切的摔伤、刀伤都熬人,因为烫伤的痛是很漫长的,而且痛并不只局限于某一个点,散漫的火辣的大片刺痛感,简直像在滚钉板,而且是被烧的通红的钉板,足以让人一整夜都睡不好觉。
简令不想让罗一慕担心,咬牙忍着,想些其他的事来分心,比如她们即将举行的婚礼,十月份的考试,以及自己拿到□□之后想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
可惜都不足以抵消患处绵延的痛感。
简令的额头浮起一层冷汗,正想要不惊动罗一慕地轻轻翻个身,罗一慕那边却先一步有了动静,简令闭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那半边床一阵轻微的翻动,接着一空,疑惑地睁眼,却见罗一慕已经下床了,打开房门,正摸索着向外走。
她有很严重的夜盲症,没有光的情况下就是瞎子,只能凭感觉摸索着出门。
大概是去洗手间了。
简令龇牙咧嘴地吸了一口气,又急急地呼出去,动了动右臂,好像这样做就能缓解一丝疼痛。
罗一慕很快回来,带回来什么东西,顺便按亮了顶灯。
“阿令,你醒了么?”罗一慕坐在床边,轻轻推了推她。
简令知道,罗一慕肯定已经察觉自己的不对劲了。
她睁开眼睛,歉意地笑道:“慕慕,我吵醒你了吧?”
“没有,我起来上厕所。”罗一慕扶着简令坐起来,“我倒了杯水,待会儿你顺便把止疼药吃了再睡,会好受一些。”
“现在吃么?”
“医生说六到八小时吃一次,现在时间已经够了。”罗一慕从药板里挤出一粒胶囊递给简令,简令直接张嘴接了,罗一慕马上把水端过来,喂简令喝了一口,让她顺利把药送服下去。
“睡吧,过一会儿药劲上来就不疼了。”罗一慕扶着她又躺下去。
“原来你知道我在疼啊。”简令笑了笑,“我还怕吵你睡觉,所以一直忍着呢。”
她想让罗一慕不那么担心,所以故意说的轻松,却适得其反,借着月光看到了罗一慕皱的深深的眉头,简令一时也说不出话了。
“怎么了?”罗一慕问。
“好像有点闷,慕慕,你把门窗都开着,透透气吧。”
“好。”罗一慕点点头,打开了门窗,“好点了么?”
“嗯。”
“睡会儿吧。”罗一慕又把灯关上。
也不知是空气对流起来让人的心情都变好了,还是简令吃下去的止痛药起了作用,总之她的手臂渐渐没那么疼了,也终于可以闭起眼睛,安静睡觉。
罗一慕睡不着,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守着她,怕她渴了或者想要什么东西时,自己拿的不及时。
萧桐家的房子,楼层不太高。
窗外恰巧一棵老树,枝干虬结,树叶茂密,巨大饱满的圆月藏在它背后。
冷白色的月光从细微的树缝里努力钻进房间里,影影绰绰地洒在床单上,洒在罗一慕身上,把她整个人都笼上苍白的颜色,让她看起来没有温度似的——她本来也已经够冷了,只是遇到了简令,才热起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