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是自己住院的第一天,宁纵为什么一天内来了两次?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娄恒:“宁神,刚才外面雨下得很大,你没撑伞吗?”
林昼这才注意到,宁纵的黑色西装微湿。
他进来的时候,身上似浸染着冬日冷雨的气息,衬得宁纵的眸色更淡,气息更冷了。
这时,似是要印证林昼的想法一样,本来淅沥的雨水倏地变大,重重砸向地面,下得又快又急,空气冷意更盛。
在下着滂沱大雨的黑夜里,Alpha的嗓音清淡平静:“忘了。”
刚才他快到医院的时候,就下了雨,雨势不算大,幸好没有淋湿他带来的东西。
宁纵看向林昼,淡声道:“晚饭吃了吗?”
林昼还处于宁纵突然过来的讶异中,娄恒就帮林昼回答:“阿昼刚醒,还没来得及吃饭。”
宁纵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娄恒:“我带了粥过来。”
林昼又怔住,宁纵为什么会主动给他带粥?宁纵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娄恒接过盒子,把外面的水珠擦干,刚打开盒子,热气缓慢上升,小米粥的清香散在空气里。
娄恒舀了一碗粥,递给林昼,林昼接过粥,视线垂下。
细糯素白的米,盛在靛青色的碗里,两种颜色交错着视线,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
视线所及像是望见冰凉凉的霜花,倏然一吹,雾气便漾成了轻袅袅的薄光,触到皮肤上,萦着热气。
林昼忽然觉得这粥太烫了,他把碗往旁边一搁,看向宁纵,他下意识提高了嗓音。
“宁大影帝,你行程这么忙,来这里干什么?”
宁纵走到林昼的床边,打量着林昼的脸色,挑了挑眉:“声还挺大,看来好多了。”
他漫不经心道:“阿姨今晚有事不能来,她让我来这盯着你。”
孔絮香今晚确实有事没来,宁纵在来医院的中途,接到了孔絮香的电话,这样倒也不算骗林昼。
林昼了然,他就说吗,宁纵怎么会无缘无故过来,原来是他妈的吩咐。
林昼往后面一靠,明明他脸色还有些苍白,薄唇却痞气地勾了勾:“盯着我干什么?我是小孩?”
病房里虽然开着灯,但光线有些暗,宁纵的脸沉在微光里,他轻轻地笑了:“这就叫盯着你了?”
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盯着?昨晚你不是才刚体会过?”
看到宁纵的眼神,林昼忽然想到了昨晚两人互相观察身体的场景。
宁纵足足盯了他二十多分钟,不说一句话,但用眼神就好像能把衣服剥了。
林昼:“呵呵。”
这时,宁纵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离开病房前,他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瓷碗。
“粥换一碗吧,放太久了。”
宁纵离开病房,门合上,娄恒盛了一碗新的粥,递给林昼:“阿昼,现在饿了吧?快趁烫喝了,这可是宁神特意带过来的。”
林昼紧抿着唇,心里回了一句,这不是他妈的吩咐吗。
林昼深吸了一口气,他端起碗,头微微低下,热气再次拂在他的脸上,像是盛夏艳阳织成的网。
冷中带着烫。
林昼喝了一口,细糯的粥滑过他的喉咙,他动作一顿。
放了这么久,他还是觉得粥有些太烫了,烫得他很陌生,很不习惯。他没有说话,还是一口一口喝着。
空气十分安静。
这时,宁纵回来了,他瞥了一眼正在喝粥的林昼,唇角极浅地弯了弯。
林昼喝了两碗粥,把碗放了下来,看向宁纵:“你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