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铮远的心尖一暖,嘴角微微翘起一点弧度。
他吃了片退烧药后,问:“你想看电影吗?上次说要陪你看《盲证》的。”
“哦,好啊。”
看悬疑电影需要一点氛围,瞿铮远把房间的灯全关了,窗帘是隔热遮光的,整个屋子只有虎子那对小眼睛泛着幽光。
“是恐怖电影吗?”谢衍问。
“不恐怖的,就是稍微有一点点血腥,你试试看吧,不行咱们就停下。”
“好。”谢衍和虎子一样,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房间开着地暖,并不冷,但瞿铮远还是惊呆了:“你坐地上干嘛啊?”
“你这又没椅子。”谢衍抬眸,透过荧幕的光亮看他。
“坐床上啊。”瞿铮远说。
谢衍起身后,习惯性地拍拍裤子,坐到床沿,但这样就得侧着脑袋看电影了,还不如坐地上。
瞿铮远有些无语,往边上挪了些,掀开被角拍了拍:“上床啊,你坐那能看清吗?”
谢衍不知道瞿铮远这会穿没穿裤子,迟滞地转过身,单膝跪在床沿。
瞿铮远见状,立刻命令道:“把裤子脱了。”
“啊?”谢衍愣住。
瞿铮远理直气壮:“啊什么啊,你裤子进过医院不晓得沾了多少细菌还想进我被窝?”
谢衍扭捏起来:“全脱吗?”
瞿铮远忍俊不禁,他本来也就想让谢衍把外裤脱了,但既然对方都这么问了,他就忍不住想逗人。
“是啊,都得脱,我也脱了。”
“太、太奇怪了吧!”谢衍的耳尖飞速蹿红,紧张得都有些结巴了。
“有什么奇怪的?”瞿铮远一副成熟稳重毫无顾虑的样子,“大家都是男人,我总不能占你便宜吧?”
怎么不能?
小电影里都那么演了!
“我不太习惯裸着……”谢衍很庆幸这个昏暗的房间掩盖了他面颊的红晕,“我还是坐地上吧。”
瞿铮远笑着拍拍床垫:“逗你呢,进来吧,内裤保留着就行。”
谢衍松了口气,脱掉外裤和卫衣,仅留下一件薄薄的内搭,爬进松软的被窝。他的这个位置是瞿铮远躺过的,里面还有一点温热残存。
不光如此,床单和被套上都沾染了瞿铮远身上的味道,深邃悠长的木制香调融合了清新活力的柑橘果香,淡淡的,闻一次就难以忘怀。
瞿铮远把身后的靠垫抽出来塞到谢衍的背后:“一个够不够?不够衣柜里还有。”
谢衍像是一只受宠若惊的兔子,贴着床头说:“够了,还挺舒服的。”
“那就行。”瞿铮远点开视频。
一段充满节奏感的音乐声在人耳边炸响,电影的色调昏暗,暴力阴暗又有点血腥。
瞿铮远记得开头就有个车祸的镜头,女主角的弟弟满头是血,他自觉地当起了人形高能弹幕,提醒谢衍。
随着影片的播放,房间里忽明忽暗,谢衍提心吊胆地往被窝里缩,只露出鼻子换气。
瞿铮远斜眼睨他,嘴巴在黑暗中张开了合上,合了又张开……
纠结程度堪比上回进厕所“偷”内裤。
最后还是破罐破摔地清清嗓子,偏过头,蓄着一腔柔情说:“其实有点恐怖,你要害怕的话,可以靠过来一点。”